童海峰卻是一臉難看,他瞪著吳襄道,“你知不知道,行賄受賄的量刑標準是多少?”
不等吳襄回答,童海峰已經主動的接著道,“收受五十塊以上銀元及財物者,既構成受賄罪,你這一下子掏出一千五,想害我?”
“絕無此意!”
“哼,再告訴你,送五十塊以上銀元和財物,一樣購成行賄罪。”
說完,童海峰一揮手,“去船艙核對一下貨物!”
吳襄拿著那沓錢愣了半天。
“你們把身份牌全拿出來,登記核對!”童海峰卻是毫不客氣。
一千五百塊銀元券確實誘人,能當他好幾年薪水。但他不會為了這點錢就誤了自己的前途,能在二十來歲就晉級為左都尉成為正七品軍官,這在如今的軍中不稀奇。可是還能夠成為一條三十二門炮的六級軍艦的艦長,就非常不容易了。
吳襄有些不太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可還是配合著拿出了隨身攜帶的身份牌。
童海峰看到吳襄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沒多大反應,可是他緊接著看到吳三桂、吳三輔、祖大壽這些名字的時候,心裡已經非常震驚了。
他仔細的打量著這幾個人,心裡慢慢的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這些人果然就是那幾人。吳襄曾經任過都督,吳三桂也當過提督,祖大壽不但曾是總兵官,還被授過兵部陸軍司令。
這三個傢伙,每個人都曾經得到過上將軍的軍銜,換到如今,可是五虎上將。
不過瞬間的震驚過後,他心裡卻又馬上升起對這三人的鄙夷。原本能成為新朝的軍方高層,結果卻看不清形勢,若不是後來在燕北倒戈,助朝廷大破清軍,只怕現在連當海商的命都沒了。
下去檢查貨物計程車兵回來,報告貨物與貨單一致,沒有夾帶什麼違禁之物。
童海峰點了點頭,然後把身份牌還給了吳襄幾個。
“我知道你們過去的身份,但過去是過去,如今是如今。既然陛下仁慈,你們也就要多感恩。今後老老實實做人,認認真真經商,遵紀守法,如實納稅。”
“我念你是第一次,剛才你試圖行賄的事情也就算了,口頭警告一次,不得再有下次。好了,在這份檢查單上簽名按手印。”
吳三桂看著一個小小的七品都尉,居然如此不留情面的訓斥自己父子,臉色脹的通紅。鼻子上的那道刀疤都感覺騷癢難耐。
他一雙手緊緊的捏成拳頭,恨不得一拳將那個年輕的都尉砸倒在地。可看著父子一臉陪笑,舅舅也隱忍不發,他也只能暗暗將這口怒氣壓在心底。
父子簽完甲按下了手印,還笑著送他們離開。
“好了,你們也早點返回基隆吧,最近日本薩摩藩出兵侵佔了琉球,海上不時有日本人出沒,你們自己也小心點。一旦遇警,記得不要跟他們糾纏,早點返港。若是擺脫不了,就發訊號,海上有我們的巡邏船,看到了會來救援的。”說完,童海峰收隊,帶著手下沿著繩梯下船。
他們下了船又划著小艇原路返回軍艦,沒一會,軍艦調頭,劈波斬浪遠去,漸漸消失。
吳襄早已經收起了銀元券,他看著那軍艦遠去的方向,心中感慨,“沒想到,海軍里居然還有如此年青了得的艦長,不簡單,假以時日,此人必成大氣!”
吳三桂卻對父親的話充耳不聞,他的一雙手依然死死的捏著拳頭,甚至指甲都在掌心掐出血來。
他心裡有的,只是被一個小小都尉欺凌的怒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