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狗官兵千不該萬不該把他們放進來,既然已經進來了,那還攔的住他們,馬道雖有防守,可豈有城牆那樣難攻?
只要他們一起發力,來一回決死衝鋒,就能再殺上城牆去,到時就要那讓些狗官知道什麼叫做引火燒身。
“跟我來!”錦馬超一聲大喊,身後一群流匪齊聲響應。越是遇到危急,賊人們越發容易爆發出兇悍本性。
劉鈞冷眼看著下面亂糟糟的賊匪,嘴角滿是不屑。
“大哥,賊人打算衝上來了。”
“那也得他們衝的上來。”劉鈞揚手,“倒油。”
早有一隊鄉勇推著幾個大油桶到了上城牆的馬道邊,聞令翹開桶蓋,開始往馬道上傾倒一桶桶油來。
油順著馬道的石階一級級的往下流。
錦馬超帶頭一馬當先的往上衝,可剛衝了幾步,就腳下打滑,身形不穩,摔了個狗啃屎,他的親兵們也都差不多。大量的油使得臺階早已經滑膩無比,油還在往下洩,猶如決堤的洪水一樣流入第一道甕城裡。
“讓弟兄們練練箭吧。”劉鈞冷笑道。
隨著劉鈞的命令,傳令兵在後面升起了三個燈籠。
箭如雨下,許多聚在馬道下的賊匪紛紛中箭。
錦馬超摸了一把地上的油,恨恨的一甩手。賊人只用區區一點油,就把他們衝上城牆的計劃給破解了。
“走,我們去把堡門奪回來。”
錦馬超往回走,想要從另一邊衝上城樓。可惜,那一邊是數量更多的火銃手,足有一百多個。
冬狗子看著那擁擠的密密麻麻的幾百賊匪,臉上全是笑容,沒有半點緊張,再沒有比這更輕鬆的戰鬥了。簡直比訓練時的打耙還來的更容易。
“扔火把!”
箭樓上的鄉勇們把一支支點燃的火把扔進了甕城裡,瞬間,狹窄的第一道甕城裡明亮起來,將一個個慌張的賊匪照的無比清晰。
“自由開火!”冬狗子下達了發射的命令。
鳥銃手、抬槍手們都站在高大的箭樓裡,透過一個個箭孔朝著他們的目標發射。
一陣爆響過後,硝煙瀰漫,而下面的流賊也倒下了一大片。
“舉盾,舉盾。”
錦馬超雖然一直在大喊舉盾,可並沒多少效果,這些流匪本來就不以正面結陣作戰為長,他們更多的是依靠避實就虛,靠的是流竄作戰。在這狹小的甕城裡,他們連官兵的毛都摸不到一根,他們也沒有多少盾牌裝備。
流匪就如一群老鼠一樣在小小的甕城裡逃竄,可他們怎麼逃也逃不出去,兩面的箭樓裡,還有東西兩邊的城牆上,弓箭手、火銃手、抬槍手甚至是普通的預備隊員都揮著竹槍往下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