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鈞雙手握著加長版的戚家刀,對著一個流賊就猛的劈砍了下去。刃長五尺的大刀,直接就將那人自肩膀斜劈成了兩半,鮮血濺了劉鈞一身,那血腥味以及那內臟破碎漏出來的混合氣味,讓他差點嘔吐。
用弓箭遠距離射殺一名敵人,和麵對面的拿刀直接把人砍成兩半,這絕對是完全不同的體驗。伸手抹了把臉上的血液,他直接提刀衝向下一個賊人。
倖存的賊人這時也終於反應過來,他們雙眼血紅,亡命般的吶喊著向鄉勇們衝了過來。也根本沒有什麼陣勢,全憑的是一時的亡命之心,不要命的衝殺。也有幾個賊人還提著弓跟在後面,跑幾步,射一箭。
九頭鳥鄉勇們此時也是血性激發,一時忘我。在喇叭聲中,在虎虎虎的喊殺聲中,各收了遠端的火銃弓箭火箭,都提了長刀旗槍鉤槍衝殺進來,不過有隊伍長們在牢牢的按著平時的訓練陣列,保持著鴛鴦戰陣,相互配合,往往一隊人只追著一兩個砍。
砍死一個,再追另一個,絕不輕易分開。
平時每天的嚴格的訓練,此時充分體現出來。雖然戰場很亂,可有隊總伍長們的大聲喝喊帶隊,各隊隊員都牢牢跟著自己的隊總伍長,雖然場面混亂,可隊總們頭上明盔上那鮮豔的小紅旗就是最好的引導,跟著那面盔旗,向前衝殺就是。
再兇悍的賊人,也許能一打二一打三,可當他們面對著成群結隊一起做戰的九頭鳥鄉勇時,完全無力了。他刀砍的再用力再狠,可有盾牌手們在前格檔,然後後面伸出幾支長槍來捅他,又有幾把長刀砍來,根本招架不住。
往往他們砍了半天,一個人也沒砍到,結果自己卻被捅了好幾槍,砍了好幾刀,最後就那樣被亂刀砍死了。
冬狗子的鳥銃已經背在了背上,剛才的戰鬥,他只來的及放了一槍,才射殺了一個賊人,那些人就逃進了殿中。然後大炮轟開門,他只得收起了鳥銃,拔出了雙手長刀跟在伍長的後面,他和狗剩兩人一組並肩做戰,緊隨著本隊的戰陣。
他的刀法遠不如鳥銃那麼好,可砍殺起來後,他發現,很輕鬆。賊人叫的再兇,可面對他們鴛鴦戰陣的長短搭配,也毫無辦法。相反,有兄弟們的相互保護,他可以毫無擔心的提刀砍殺。
僅僅支撐了片刻,那些賊人就絕望了。他們發現自己根本不是那些官兵們的對手,**子親眼看著手下武藝最好的一個刀手,被一隊官兵亂槍捅死了。他顫抖了,驚恐了,然後他想遛。
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子念著這句話,開始往殿後逃竄。
冬狗子一眼看到那個傢伙在逃跑,而且他先前還聽到有賊人喊這傢伙大哥,他估摸著這是個頭目。
射殺一個頭目四十兩!高高的賞格讓冬狗子不由著急,這可是四十兩銀子啊,怎麼能讓他跑了。著急之下,他顧不得訓練時的規矩,扔下長刀,從背上摘下鳥銃。鳥銃原本已經裝填好了,他只需要取出火摺子點燃,然後把纏在手腕上的火繩點著,再夾上龍頭。
一氣完成準備動作,他單膝跪地,舉槍,開啟火門蓋,瞄準。
目光牢牢鎖定那個倉惶逃竄的身影,冬狗子嘴角露出一絲嘲諷,這樣的距離賊人休想從他槍口逃脫。
他扣動了扳機。
“砰!”
一陣硝煙揚起,正在逃竄的**子背後濺起血花,身子向後一仰,腳步頓住,雙手張的極開,然後緩緩的撲倒在地。
“哈!”冬狗子用力揮了一記拳,忍不住興奮的大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