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鈞這時正轉向老者,“世伯,小侄若所料不錯,剛才離開的那位世伯隨從,定是去向縣城通報賊訊了?”
“正是。”老者點頭。“不過剛才老夫也沒料到賊人來的這麼快。”
“是啊,跑是跑不過賊人了,打又打不過他們,不過小侄倒有一計,也許可以退敵。不過,想要世伯幫助配合。”
“哦,沒想到世侄遇賊不但不慌張,還有心退賊,倒讓老夫大為驚訝。好,要老夫做什麼,儘管說。”
旁邊的文士聽罷大急,“老爺,莫要輕身犯險啊。這小哥年紀輕輕,他說有計退敵,誰知真假,豈能輕信於人,使自己陷入險境。”
老者倒是很淡定,“我倒覺得小哥說的很有理,現在跑我們來不及了,打又打不過,既然不想束手待擒,總得想法自救啊。小哥年紀雖輕,可也並非他的話不可信。”
“是這樣的,一會呢,我希望如此.....”劉鈞對著老者一番密語,老者越聽臉色表情越喜,“不錯不錯,老夫不得不誇讚你一聲,真是年少膽大,有勇有謀,這計劃很有作為,我配合你,一切都聽你的。”
得到老者的支援後,劉鈞迅速按計劃佈置起來,剛佈置好,賓士的蹄聲已經近了。
西面數股煙塵,越來越大,接著一陣陣如野獸般的呼喝怪叫聲傳來,煙塵之中,數名騎馬的流賊已經猛然出現在眾人面前,在他們的前面,還有一群百姓商旅在驚恐的拼命逃跑著。
這些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此時人人驚慌哭喊,臉上帶著絕望驚恐的表情,而那幾個流賊卻似乎在享受著這種貓捉老鼠般的快感,只是呼嘯著在後面不斷的賓士驅逐,讓這些人無法逃離道路,可卻又並不立即砍殺俘虜他們。
路邊茶鋪前,劉鈞面無表情,其實心裡頗為緊張。在他的身邊,老者和那個文士還有他手下的三名隨從都站在劉鈞邊上。
他們就那樣站在路上。
正呼喝著的流賊十分奇怪,這群人嚇傻了不成,怎麼木頭樁子似的站在那裡,還堵著路?
“停!”一名流賊頭目喝止了部下。
那群一直被追逐的百姓見狀,連忙哭喊著跑到了劉鈞等人的身後。
那小頭目穿著一件索子甲,手裡提著一支大槍,騎在馬上,顴骨高聳,目光陰冷,他叫停了手下,然後望著站在最前面的劉鈞。
“你是何人?”
劉鈞叫流賊停了下來,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這計劃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當下心中強自鎮定,雙手一抱拳,大聲喊道,“在下麻城縣典吏劉業,本縣陸父母聽聞有兵馬至,已調集縣內兵丁青壯集結,又派兵往衛所搬兵,本該一舉剿滅爾等,然陸父母不忍見刀兵一起,徒增傷亡,念及如此,因此特派某前來,奉勸各位速速離開。”
一番話喊完,劉鈞又把自己採買的那包袱準備送給劉老太爺賀壽的禮物拿出,讓那老者的一個隨從送了過去。
“這是什麼?”小頭目眯著眼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