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這些年……過的可好?”
在問題即將出口的那一刻,慕長歌轉移了話題,再次將那個問題埋了下去。
面前的人,未必可信!
慕長歌心下一頓,拉著孫嬤嬤的手將人帶進了飯莊裡。
而孫嬤嬤這個時候早已經哭的整個人不能自已,踉蹌的挪著不利索的腿腳,跟在慕長歌的身後,一路上了二樓。
“小姐,老奴如今能再見你一面,已是心願已了,縱使生死,也無憾了。”
她哽咽的說著,眼中漸漸浮現出一層恨意。
“可你母親當年喊冤而亡,死不瞑目,我時至今日未能給她報仇,終是覺得對不住她啊。”
孫嬤嬤長嘆了一聲,扶著慕長歌的手就這麼跪了下去。
“小姐!請小姐為夫人做主!讓那賤人付出代價!”
慕長歌攥著孫嬤嬤的手一頓,思慮間,面色一變。
“我記得當時,宮裡的郎中說,我娘是因為子大難產離世,一屍兩命?”
孫嬤嬤嗤笑,“什麼子大難產?若不是那個賤人重灌了夫人,夫人怎麼可能早產?”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
“那賤人買通了穩婆,在夫人生產之際使了些手段,夫人這才沒熬下來!等那男嬰落地,夫人也跟著氣絕了!那可是一個已經成了型的男胎呀!只要這孩子平穩落地,寧遠侯府何至於落到如此下場?”
孫嬤嬤越說越是氣分,那張臉上滿是恨意,可就在她要繼續開口的時候,嘴角突然浮現了一個血絲。
旋即,她又將這口湧上來的血嚥了下去。
瞧著孫嬤嬤的面相,慕長歌的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她,已是強弩之末,時日無多。
如今,之所以能夠強撐著,應該也只是心裡的恨意在作祟。
一旦這口氣出了,這人,怕是也活不成了!
慕長歌整個人戰慄著,這具身體的本能反應讓她無法自控。
她不斷地在腦海中重複著生死有命,已成定局,可這具身體,卻不聽使喚了。
此時的慕長歌,就像是靈魂遊離在身體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