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抬起頭,沈岸才發現自己早就淚流滿面了。
這棟別墅很大很繁華,可處處都讓沈岸覺得陌生,他還是想念那間有些簡陋的小房子。
這麼幾個月來看似從容卻惶恐地融入,其實在賀君白那晚很絕情的話裡他早就沒有再堅持下去的理由。
他那晚疼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過去,第二天才看到已經起泡,但幸好範圍不算大,可能會留疤,沈岸也沒過在意,將袖子放下來一些就會完全擋住。
沈岸想起有一次自己下廚,結果被飛濺的油點子濺到了手背上,紅了很大一片,賀君白捧著他的手心疼了一晚上,還巴巴地問他還疼嗎?以後他給他做飯。
沈岸有些難過地想,要是賀君白一直對他這麼壞他是不是也不會這樣傷心。
那段時間正好賀君白出差,等到賀君白回來的時候,沈岸手腕上的燙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但還是留下了有些醜陋的傷疤。
沈岸查詢了很多關於離婚的事項,最後還是決定親自找律師諮詢。
他第一次出門,為了不讓人知道自己是去律師事務所,所以沒讓別墅的人知道,自己準備一個人悄悄去的,再悄悄回來,畢竟大家一開始都是看他笑話的,他還是要面子的,不想鬧得很大。
他如今真的沒辜負期望地離婚,也只想私下平靜解決,再一個人搬走。
他沒想過要賀君白什麼東西,所以最好還是自己找律師擬定一份離婚協議。
可是當他出了別墅,才發現自己實在太天真了,這地方大得離譜,半個小時後他才出了這地方,他查過路線,最近的公交他還得再走上半個小時,沈岸不得不懷疑住在這種地方的實用性。
沈岸給自己打打氣,面前就停下了一輛豪車,車窗降下來,是一個陌生面孔。
陸嶼:“賀君白的oega,你在這幹嘛?”
沈岸豎起警惕心:“我不是,我沒有,你看錯人了,我不認識什麼賀君白,我就是從這路過的路人。”
沈岸說完就拔腿就走,誰知道那輛車就追了上來,沈岸跑了一段路,還在身後緊緊跟著。
陸嶼:“你跑什麼!我在賀君白別墅見過你,你就是他的o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