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鬱聽了這話，不禁轉頭看她，她靠著窗，臉上滿是疲倦，總是眉開眼笑精神奕奕的臉，因為睏乏而顯得慵懶之極。
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在四九城裡，除了沈妄這個難搞的茬。只有別人被他欺負的份，還沒有誰，敢欺負他蘇瑾鬱。
可這話，在他心裡嘀溜轉了一圈又回到心裡。
這鳳三最不討喜的就是這張嘴，可有時候，這嘴裡吐出的話，又那麼想讓人信以為真。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連蘇瑾鬱都不知道，到底哪一面，才是她的真正面目。
一如他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就從南城跑來四九城，非要在自己公司實習一樣。
此時她半闔著眼，見他望來，輕輕勾唇一笑，嘆息般道：“我啊，太想留在你身邊了。”
說完這話，她便睡了過去，整個人蜷成一團，靠著車門。時不時從窗外透射進來的光芒酒在她臉上，映得那臉，半張隱在陰影裡，半張乾淨美麗如天使。
這個世上，有誰會無緣無故的對你好嗎？
餘笙笙看了兩人一眼，眉梢微微挑了挑。
“鳳小姐看上去很真誠。”
她淡淡的話卻在蘇瑾鬱心裡砸出了一道漣漪。
真誠嗎？
蘇瑾鬱僅僅楞了一秒，就想到了鳳三從小到大騙過自己的那些數不勝數的行跡，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嘲：“她就是個騙子。”
餘笙笙嘖了一聲，不置可否。
蘇瑾鬱的車子到了醫院的時候停了下來。
鳳三正坐著美夢，夢裡她正捧著大把大把的銀子數得手都抽筋了，突然一股大力推了她一把，她尖叫一身，身體一晃，便醒了過來。
沒有金山銀山，只有身邊冰塊似的蘇瑾鬱，和那被自己壓的發麻的手肘。
她迷迷糊糊跟著蘇瑾鬱下車，走了好一陣，才想起來問：“這是哪兒？”
蘇瑾鬱拿眼角睨了她一眼，嫌棄之情溢於言表：“醫院，不是你自己要跟來的嗎。把你的口水擦擦，髒死了。”
“說的好像你睡覺沒流過口水似的，你不也是從流口水尿床的年紀長大的麼……”她嘟喃著，“姐姐你說是吧？”
“噗。”餘笙笙實在憋不住了，她發現這個叫鳳三的還蠻好玩的。
“你說什麼？”蘇瑾鬱危險的眯起眼，恨不得把她給扔進水裡過一遍，讓她好好清醒清醒。
鳳三拿袖子擦去嘴角口水，腦子不清醒的她似乎反應能力也差，一時竟沒反駁，頂著一雙睏乏的眼，下意識扯著他的衣角，跟著他走。
蘇瑾鬱甩了一下，沒甩開她的手，回頭一見，她上下眼皮又快貼在一起了。遲疑了一下，再想甩開，又覺得自己小題大作，便沉著臉，隨她去了。
餘笙笙跟在兩人身後，一道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