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孩子們,大一些的孩子是當初跟著一起來這裡的,可是待了這麼多年,也已經把這裡當家了,何況那些畜生已經都被抓走了,他們的好日子才剛要來,為啥要走?
在村子裡出生的更是把這裡當家,不解的瞪大一雙雙水汪汪的眼睛,不明白為啥才一個晚上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還必須要離開這裡。
不走,他們不走,這裡是家,他們還約好了去水溝溝裡抓魚,去後山裡設陷阱抓野雞和野兔子呢。
還有他們藏好的寶貝,要是走了,不都被後來來的那群孩子們尋了去。
於是就出現了這樣一幕:女人和大孩子們抹著眼淚一步三回頭,手裡死死的拽著那些年紀小的孩子,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鬧不明白到底是咋了,還以為是這新來的把她們趕走的,衝著孟家村的人沒髒沒淨的罵。
孟家村的人原本是躲在家裡的,可是小孩子的哭鬧聲最有穿透力了,也最能擊潰人心,還有那些連罵帶質問的話,小孩子雖然不懂咋回事,可是說的話也是有幾分道理的。
甭管之前的人是村民還是逃犯,這裡原本是人家安居樂業的地方,這他們來了,人家走了。
說出去總是會被人當成是鳩佔鵲巢的。
孟夫子找到村長,還沒開口,村長就發出長長的一聲嘆息:“這原本我也沒有這個意思啊。”
“誰說不是呢?”孟夫子回了一句。
二人面對一群婦孺不知道咋出面,兒哭娘嚎的,難為死倆人。
後來還是村長媳婦帶著一群女人出去把人給攔了下來。
幾句話就讓婦孺們留下了。
畢竟原本他們也不是真的抱著必走的心,只是想要個臺階罷了。
孟家村的事情算是圓滿解決了,郭陽帶著挖出來的財寶回去了鎮衙門,佟鎮長不敢耽擱,連夜就讓郭陽帶人押著這些財寶去了顧佑堂那。
若是以前,那顧佑堂肯定是要激動地跳起來的,現在嘛,十幾萬兩而已,不算少,但是也不算多。
老桑看著在那紋絲不動面兒上都沒有啥波瀾的軍師,忍不住鄙夷,那還不是多虧了人家夫人出的好點子。
不然這十多萬兩,你不得摟著先睡上一覺過過癮。
這外人跟前處事不驚的軍師的真實面目,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過也難怪了軍師了,這些年沒有具體的官職,卻代恭王處理上下事務,看著風光,其實就是爛攤子。
自從他來到恭王府,原本殫精竭慮的恭王可是有大把的時間陪伴王妃,就是苦了軍師了。
得幫恭王處理王府上下的事務不說,恭王封地的事務也得處理,恭王手下有兵權,被人忌憚,軍費早就已經不能從國庫裡支出了,這幾十萬人的吃喝拉撒還有家裡人的安撫都壓在軍師的頭上。
就這樣,軍師還有所紕漏,都已經不記得他們這些手下的例銀已經拖欠了半年了。
上次他辦事路過家門口,想去看看老妻和剛剛生下外孫女的女兒,可是卻因為囊中羞澀買不起一件像樣的禮物,最終只能爬到牆頭看了一眼,便匆匆離開了。
唉,這叫什麼事。
若是以前,他肯定會體諒軍師,肯定不會提的。
可是現在嘛,他覺得軍師的口袋應該沒有那麼緊了。
可是一把年紀了,讓他主動開口要例銀,還真的是有些為難他。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平日裡在軍師跟前誇下海口:軍師放心,別人不體諒軍師的難處,我老桑肯定會體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