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搞罷了,沒啥了不起的,要說了不起,你們帶著一整個村子的人千里迢迢來到這裡安家,那才是真了不起。”範秋英不擅長說這些場面話,可是總不能說自己也覺得自己了不起吧?
那不是太不要這張老臭臉了。
要是他們再自謙吹捧下去,那她可真的是不知道咋應付了。
可好在他們也只是這麼一提,話鋒一轉,又轉到了那野驢村的村長和村民身上去了。
“不瞞大妹子,聽你說了你們明水村的事情,我們真是打心眼裡羨慕啊,那野驢村唉,不說了,不說了。”
村長要說,卻又連連擺手,看樣子,也是一言難盡。
“咋滴?他們還敢欺負咱們外來的不成?”範秋英能想象得到,畢竟他們剛來明水村的時候,也遭遇過,雖然不明顯,但是包括村長和村民也多少對自己家有輕視的意思。
是從啥時候開始沒得呢?
好像就是自己開始僱人開始?
他們看自家給錢痛快,猜測八成是大地主來的。
欺軟怕硬是常態,甭管啥時候,都是存在的。
要想著不被欺負,就得把腰桿子挺直了。
“欺負說不上,反正也沒咋客氣,就俺們現在租住的那破屋子,眼瞅著就要倒了,他們竟然管我們要十兩銀子,你說黑不黑心?”
“黑心。”範秋英附和,“難道你們真的給了?”
“不給能咋滴,那裡沒有能住人的地方,再說,村子裡病倒的老人和孩子不少,唉,說到這兒了,我也不拐彎了,這次來,一來是看看你們在這兒咋樣,要是有需要幫忙的,儘管說,俺們雖然沒啥大能耐,村裡人還不少,有把子力氣的人不少。”
“多謝了,不過你們也看到了,已經都弄得差不多了,這也不知道你們搬去野驢村,知道的話,暖屋酒肯定是要邀請的,我親自去。”範秋英笑著解釋。
家裡設宴時候貼的紅紙還在,想瞞也瞞不住。
“俺們也不知道,要是知道,肯定會來恭賀的。”村長回道,被孟庭州催促著,又把話拐入正事上來,“大妹子,這次來是想請那老大夫,老大夫要是腿腳不好,您那閨女也成,這不村裡人病倒的多了,不少老人和孩子,實在是耽誤不得,初來乍到,不認識其他的大夫,再說你們是俺們信得過的人。”
“那有啥問題,等到我閨女回來,我給她說一聲就是。”範秋英看他們一臉為難的樣子,暗道自己來之前他們跟那歐陽慧待了那麼久,就沒提一句正事啊?
不過想想那歐陽慧那張臭臉,也是能夠理解的。
那老頭,和藹可親的時候是真和藹可親,討厭的時候是真討厭。
不僅討厭,還挺唬人的。
難怪這村長和夫子東扯西扯憋得臉通紅,都沒有開口。
這會兒功夫,幾個孩子都從外面回來了。
還沒進門就開始嘴甜的喊阿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