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秋英悄悄摸回到馬車附近,匍匐在乾草叢裡,想著聽那田思思的心聲。
那田思思也果然不負所望,心裡那叫一個豐富多彩。
最多的還是罵他們這些“刁民”,以及想著以後如何報復的,可又擔心自己真的是中毒了,所以不敢掉以輕心,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回去京城,求那古神醫給救命。
範秋英聽了一會兒,都沒有聽到關於顧佑堂的,以為這女人八成是不會提及了,正打算離開。
結果那丫鬟的心聲響起來。
早知道就不跟著出來了,還以為她提成小姐了,自己這個昔日的手帕交能跟著享福,沒想到竟然又是遇到流民哄搶,又是差點被殺的。
說起來,自己咋就沒有這樣的運氣,當日伺候王妃的若是自己,那現在穿金戴銀被尊為小姐的就是自己了。
都是賤民出身,自己現在伺候她不說,還要幫她去花錢請人殺人,要是顧先生和王爺知道了,那自己第一個沒好果子吃。
請人殺人?
還害怕顧先生和王爺知道?
顧先生難道是顧佑堂,她之前說顧佑堂讓人來尋找顧家人,而她喜歡顧佑堂,又一心想嫁給顧佑堂。
範秋英怔住。
很快便聯想到這田思思這次來八成是故意針對顧家人的。
還有她在土匪手下救的那身穿官府的護衛身上有恭王府的令牌,八成就是顧佑堂派來尋找顧家人的。
當日土匪似乎是有目的的刺殺那些護衛的,雖然土匪窮兇極惡,可是一般還是不敢招惹官家的,可他們卻明知故犯,難道是有人故意指使?
會是這個小姐嗎?
她一個丫鬟出身,會有這麼大的膽量?
範秋英心裡疑惑重重。
可不管怎麼說,這田思思對自己和顧家人居心叵測是真的。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順手從地上撿起幾塊石頭,對著那馬屁股就扔了過去。
除了會做菜之外,她自小在奶奶家長大,奶奶家是江南水鄉,她跟著那些大孩子往水裡扔石頭打野鴨子,可是一打一個準。
一聲嘶鳴,拉馬車的馬吃疼開始發瘋狂奔,馬車裡地人被顛簸的東倒西歪,尖叫連連。
她又連著扔了幾塊過去,那馬一頭撞在了路邊的一塊巨石上,“轟”的一聲巨響之後,車廂都裂開了,裡面的人骨碌碌滾了出來。
“哎呦,哎呦呦,摔死我了,這馬是瘋了嗎?”是丫鬟的聲音。
“哇……我的臉,出血了,出血了……這該死的馬,我要殺了它。”田思思的聲音滿是惡毒。
範秋英趴在草叢裡,憑藉著敏銳的聽力和讀心術聽著,知道她們吃了苦頭才稍微好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