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秋英趕在顧永秀出門去尋柳樹枝前,追上顧永秀。
顧永秀聽到娘喊自己,還以為有啥事,忙停下等娘訓話。
範秋英笑著拉住她的手,幫她把掉下來的一溜兒頭髮給紮上去。
才又道:“永秀,娘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放心,你為這個家做的事情,娘都是知道的,這十個大錢你拿著。”
顧永秀卻不敢接。
“娘,我又沒跟嫂子們一樣做啥事,再說,我是一個外人,在家裡白吃白喝的,我不能要錢。”
“胡說,什麼叫外人,你姓顧,你不是外人,再說,你把珍藏的皂莢拿出來,這是娘獎勵你的。”
“可娘不是說我是個賠錢貨,早晚是要出門的。而且這實在是有些多了。”
“都是娘不好,娘以前胡說八道,你別記恨娘。
這也不單單是獎勵你拿出皂莢來的。你每個月不捨得花一個大錢,都拿回來,娘心裡一直都是清楚地。
咱家現在手頭的銀錢,大部分都是你賺來的。你該得。”
範秋英一邊勸說,一邊還是把十個大錢塞到顧永秀的手裡。
她知道這十個大錢在荒年用處不大,換不來多少吃的。
她只是想表明一個態度罷了。
想讓顧永秀打心裡知道,她這個當孃的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是非不分,偏心眼偏到咯吱窩裡去的老虔婆了。
她也是能得到娘疼愛的孩子了。
顧永秀感動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心窩窩那暖暖的。
範秋英見目的達到,忙招手讓她去吧。
還囑咐:“小心點,掰一些低矮的樹枝就成。”
“嗯。”顧永秀微笑著對範秋英點頭,隨即在範秋英的注視下朝著前村走去。
範秋英和小范氏幫顧天佑洗完,範秋英把他們安頓在四房的屋子裡。
一邊讓他們照看著顧永爵,一邊讓他們等身上的水分幹了,穿好衣服,緩一會兒,再出去。
又添好水,才讓小范氏進屋子裡去洗。
小范氏沒想到娘竟然讓自個兒先洗,一時間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