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蔣辛童自嘲似的笑了一下，“剛知道換演員的時候想直接撕了劇本走人的。”
“那怎麼還留下來。”方漓山話裡藏有笑意。
“因為我已經練了一個月了！你知道什麼是沉沒成本嗎！”蔣辛童也笑，咬牙切齒道，“而且好不容易跟徐導混一會，總得跟業內大佬學點東西……就是有點丟人，劇組的人該怎麼看我，男一一夜之間隕落成男三。”
“辛童，男三其實很適合你，如果讓你去演繹一個更貼合你、更能展現你的角色其實是好事，”方漓山柔聲安慰他，“況且，沒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員。”
“嗯，我知道啦，”蔣辛童平靜下來，“明天見，早上就開拍，你記得早點來。”
“好。”
方漓山又翻看了一下明天的劇本，現在於泓崢還沒回來，於是他走出房間，在二樓轉悠。
二樓走廊盡頭靠近大陽臺有一間空房間，平時阿姨用來存放閑置物品。因為靠近陽臺，採光和通風都不錯，從窗戶往外看是車庫，遠處是別墅區的草坪和人工湖，很少有人幹擾。這個房間是個做茶房的好地方。
方漓山正計劃著茶桌擺放位置，餘光瞥見有車停進車庫，是於泓崢的車。
方漓山下樓，於泓崢剛進門，把外套脫了，鬆了鬆領帶。阿姨要去接外套，於泓崢說“不用”，單手把外套給走過來的方漓山。
方漓山自然地接過外套，跟著於泓崢上樓。
手裡的外套有一種陌生的苦桃香味，方漓山湊近鼻子聞了聞，確實是沒有聞過的香水味。於泓崢去的那個飯局應該有人噴這種香水。
方漓山跟在於泓崢身後走進主臥，他又聞到了熟悉的白茶味。對了，方漓山才記起來客臥的香薰不見了，本來想找阿姨問的，結果散發香味的香薰正好端端地擺在於泓崢房間的桌子上。
“這個香薰是你拿過來的？”方漓山指著香薰問於泓崢。
“不可以麼？”於泓崢解下領帶，挑眉看了眼方漓山手指的香薰。
“呃，可以。”方漓山在心裡小小吐槽，明明是於泓崢隨便拿他的東西，還理直氣壯地反問他，他還不敢發表任何意見。晚點得拜託小楊再幫他買一個了。
“我覺得這個香味不錯。”於泓崢又解開襯衫釦子。
“你喜歡這個味道？”白茶香和於泓崢慣用的木質香還是有差別的，方漓山默默記下點點頭，“好的。”
“你要一直看著我脫衣服？”於泓崢脫下襯衫，手放在皮帶上看他。
方漓山才醒過來，剛才腦子裡面在想事情，就這麼盯著於泓崢脫衣服，他裝作鎮定地別開視線，放下外套說：“沒有，我去洗澡。”然後快步走去自己的房間。
於泓崢拿起那件外套，上面的香味濃鬱甜膩，是他聞不慣的味道，他隨手扔進髒衣簍裡。
今天於泓崢去見了林又西，就是那位林董的孫子。
林又西不像於泓崢這樣的領導整日西裝三件套，他在公司穿衣服也很隨意，一件寬松黑色上衣和闊腿褲，頭發用發膠抓了一把，鼻樑上架著一副透明框眼鏡，耳朵上綴著一顆流星耳墜。
在這家高階餐廳裡，林又西像剛畢業的大學生。
如果不是在gay吧看過林又西穿漁網襪高跟鞋跳舞的樣子，於泓崢真的就信了。
林又西和於泓崢握手：“於泓崢，我們見過。”
甜膩的香味從林又西袖口飄出來，具有試探的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