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晉輕嗤:“姑母偏疼在下與婉婷在曲家也不是一日兩日,現如今又為在下遮掩下這樣的大事,曲家庶子哪裡還能坐的住,在後來在下執行姑母所交代之事的時候,派人暗殺了在下,在下也是九死一生才逃到了邊關。”
皇后雖然於眾人面前保下了他,但同樣的,皇后令她必須將截糧之人找出。
要麼太子要籌備夠糧草,要麼就抓住截糧之人,兩樣之中必得找到一樣,才能給皇帝,給朝野上下一個滿意的答覆。
而他為了妹妹放棄籌備糧草,那就只能抓住截糧之人,卻不料他日夜查案,竟然會被自家人算計。
那日他在朝堂之上舌戰群儒,放棄了高官厚祿,只求了個查案的巡查身份,便馬不停蹄地沿著糧草行進之路查去。
夜深人靜,他日夜兼程地調查,身邊僅僅帶了四個小廝而已,就是這樣,在他走著官道時,竟然有一群黑衣人衝了出來。
黑衣人在黑夜之中行事隱晦,抬手便對著他開始出手。
刀光劍影,招招斃命。
他為了活命,使出了渾身解數,卻到底只是一介書生,雖會些功夫,卻不精通,平日裡用於強身健體而已,遇上專業的殺手,他只得四處觀望著,在四個小廝的拼死掩護下,趁機逃走。
本以為是在他自己尚未察覺的時候,調查出了些許眉目,以至於驚動了幕後之人,後來才知道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曲家之人專屬的身份令牌掉落之時,曲子晉的心涼下半截。
試問,這樣相互碾壓的家族,如何能夠繁榮昌盛?
他自覺無望,卻又念及妹妹,不能不活下來,若是他當真不在,依著楚堯尚且單純的性子,怎麼能護下妹妹母子?
就這樣想著,那時的她的心一橫,抱著絕不能心死的信念,從羊腸小道,一路奔逃到了謝南梔所去祭拜的金光寺,費了好一番口舌才知謝南梔身在邊關。
這才又趕到邊關來。
想到那時幫著他來到邊關,一身灰衣的袁氏,曲子晉眸光逐漸晦澀,他抬眼定定看了看謝南梔,險些要落下淚來。
當初他怎麼就做下了那樣的蠢事——加害袁氏呢!
就因為眼前這個已有人夫的謝南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