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慈“呵斥”她一句,放回耳邊,故作抱歉:“何總,不好意思,我先掛了,家裡人有點情緒。”
她結束通話電話,收回情緒,客觀地回答湛秋:“淩晨一點工作群還有交流工作進度的,這很正常。”
“但我看你表情,這人肯定不正常,潑你酒的那個?”
見沈清慈點頭了,“家裡人”又問:“他剛才說什麼了?”
“他說他想聽我說晚安。”
湛秋受不了地閉了下眼睛,“我要吐了。”
這種試探女同事邊界的行為也太沒品和低俗。
沈清慈不再多說,繼續吹頭發。
在吹發的噪音裡湛秋大聲問她:“叫何什麼啊?你這個領導。”
沈清慈關掉吹風機,“你要幹嘛,找他麻煩?放心好了,我能應對,而且人過兩天就走了。”
湛秋擺擺手,甜甜地笑:“怎麼會呀,我一女孩子又只是個小店員,能找誰的麻煩。”
“就是好奇,說不定也聽過這個人呢,這種人一般名聲都差在外面了。”
沈清慈沒滿足她的好奇,但給她分析了一下,頂多就到這。再過界他沒那個膽子,特別偽善虛榮的一個人,樂於經營好名聲。
湛秋便沒再多問。
她走到沈清慈床邊才發現哪裡不一樣了,床上不知何時放上了五個枕頭。
還好床大,沒顯得擁擠。
沈清慈收拾好過來時,看出她的驚訝和疑問:“是挺熱鬧的。”
湛秋美滋滋地躺下。
換做別人,一定要問沈清慈為什麼這麼矛盾,這麼擰巴。
一邊跟她說不要聯系,不想再玩遊戲了,認真不認真都不行。
一邊又給她準備新睡衣和新的足夠數量的枕頭。
到底是口是心非,欲擒故縱,還是自己也稀裡糊塗,不清楚想要什麼?
但是湛秋不會去問,她不去糾結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湛秋總是篤信別人愛她,心安理得地享受別人對她的用心,並認為本來就該這樣。
她滑進被子裡,在四個枕頭的簇擁之中禮貌地問沈清慈:“還繼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