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細有什麼不能說?藝術家也有上升期,也需要隱瞞戀情?”
湛秋被如法炮製地問一遍,樂不可支,她發現沈清慈這個人很有意思的。看著冷淡淡的,好像話不多,跟不善言辭不沾邊,說話卻自成一片的好玩。
“一直單身,單很久了。我沒有需要隱藏的煩惱,坦坦蕩蕩。”
“真的嗎,我有點不信。”
“潔身自好的漂亮女人很多,沈小姐。”湛秋神采驕傲道。
“這點我知道。”
“但你認為我有很多人追,單身很難是不是?我想我忘記告訴你,我也喜歡女人,這年頭喜歡同性的人說少也多,但說多吧,能遇見喜歡又合適的機率微乎其微。你應該比我清楚,對吧?”
打方向燈,右轉,湛秋入住的酒店出現在這條街上。
沈清慈一心幾用,有片刻的失語,輕聲回答:“對啊。”
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甚至是清楚過頭了,才會錯過又遺憾。
湛秋看她情緒不高,直白地猜問:“你知道我是拉拉了,後悔剛才大方地給我看你肩頸了吧。”
沈清慈嘴邊噙著一抹微笑:“我還沒有那麼古板,我當然清楚,拉也不是看見女人就會胡思亂想的,對吧?”
湛秋偏過頭去,看沈清慈順著坡道把車開上去:“嗯。”
車子停到酒店門口,禮賓人員走過來幫忙開門,湛秋低頭專心地解安全帶:“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們後天見。”
沈清慈的目光緊隨在她臉上,車門開了,她趁著時間緊迫的這一會功夫說:“我們還沒有聯系方式,湛小姐方便加個微信嗎?”
湛秋腳都邁了出去,聽到也沒有猶豫,趕時間,直接亮屏給她掃碼,“當然方便。”
之後快步進了酒店。
回到自己套房,湛秋看了一眼手機,沈清慈的好友申請發了過來。頭像是張山寺一角的照片,廟宇隱在葉子與山花後,禪意十足。
但畫面是冷調,雖是春景,看著卻涼。
湛秋先洗了手,又將臉上的妝容卸了一遍,剛擦幹淨臉,手機震動起來,是沈清慈發來訊息。
[我有事情還是想對你說,我剛停了車,現在人在大廳。你看是打電話,還是當面說方便?]
幾分鐘後,沒有回複她的湛秋直接出現在她面前。
湛秋沒有廢話:“走吧,去我房間聊。”
沈清慈一句有邊界感的客氣話也沒有說,彷佛本就是這樣打算。
她知道湛秋不會反感這樣的打擾,失憶不代表性情大變,她看得出,湛秋還是會願意跟有興趣的人身處一個空間。
沈清慈與她並肩朝電梯走去,“你會覺得奇怪嗎,一個你不熟悉的陌生人,深夜去而複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