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漂亮,但是沒有做店員時的青春可愛氣息,像一個形同陌路的局外人。
湛秋把該說的話都說出口,心裡一一打鈎,要道歉,要宣佈訊息,要周到地收個尾,按她姐教的那樣體面。
好在,沈清慈今天出席了,很好說話,沒有冷冷的帶著刺,表露出不耐煩或不高興。
也沒有故意試探她的底線,看她們能不能回到不談長久但是可以曖昧的階段。
她沒有認為那兩種狀態的沈清慈就是不好,憑良心說,曾經一度吸引她的可能就是沈清慈的與眾不同——即一些不好。
只是藝術館一別之後,湛秋想了太多太多,大腦都快要宕機了,所以不想再去研究。
她們能相敬如賓地待在她熟悉的空間裡,讓她很安心。
喝了幾口熱茶,她心情變得更加自如,談話也流暢起來。
她回答沈清慈,“不突然,春節我跟父母討論過,他們想在那邊定居一段時間,姐姐讓我在旁陪伴。原本我捨不得這邊的生活,不過同一份工作做久了就枯燥,我最近越來越覺得累,也不能很好地服務顧客了。”
沈清慈卻出神地想到某一天的早上,湛秋跟她說她是專屬會員,她說她要申請注銷。
現在已經不是她注銷不注銷的事了,湛秋想要離職了,清空會員登記。
她只能理性地說:“嗯,便利店的工作很辛苦,也太過單調,你厭倦很正常。”
她從來不認為湛秋會一直待在第十九街,無論湛秋在那裡的笑容多熱情,也不會真正喜歡上一份不該出現在她華麗生命中的庸碌。
“談不上厭倦啦,本來想到去便利店工作,是因為我出事故以後總感覺悶悶的,想多跟人說說話,進行不費腦的勞動。現在我已經完全好啦,也體驗到了我想要的規律生活,是時候步入新的階段。”
湛秋還是很願意表達自己,說到自己的想法和安排時,輕快得像一隻從林間飛起的鳥。
她隨時擁有新的階段,湛秋終於要往前邁了。
南半球意味著什麼?
距離,時差,還有顛倒,連季節都不可以再同步。
春天即將開始,湛秋卻沒有看花的安排了。
幾個月之前,自己生病時,湛秋在她床邊告訴她,等她病好就帶她去爬山。
那是沈清慈久違了的在病中也安心的感覺。
現在想想不可思議,湛秋在那麼早的時候,就無私給予她很多珍貴的情感。
本來春天是爬山的好時節,但一張機票就可以割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