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秋跟老一輩說不到一起,勉強維持禮貌:“我打個比方。”
沈清慈百忙之中抽空,花了半天時間陪著兩位長輩做完了檢查,看了眼時間,決定離開。
“媽,舅媽,我先走了,你們在這等舅舅吧。”
話音剛落,眼見曾和章臉色和藹地過來:“剛才又遇到你朋友了。”
答案太淺,沈清慈瞬間就猜到了是哪一位“朋友”,當下變了臉色。
她都能想象曾和章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巴結討好的樣子,而湛秋會藉著這次聊天,更深地認識她,她的家庭。
像穿著睡衣走在寒風凜冽的街上,狼狽不堪。
“她消氣了,雖然還是多說了我幾句,但還給我推了個律師,名字我都聽過,真厲害的。我回去問問,問完就算沒辦法,我也領情。”
沈清慈想諷刺地說點什麼,抬眼看見他白了一半的頭發,勉強忍住了。
不知湛秋的善意相助,是因為看見他做為父親的不易,還是因為,自己呢?
哪怕就一點。
她沒意義地想著。
“還有,舅舅上次脾氣沖,提到了你爸的事。其實你爸我們都知道是什麼人,當時不全怪他,誰也沒想到就那麼……”
“別說了。”沈清慈冷聲打斷。
“和章。”沈清慈舅媽打圓場,給丈夫使眼色,“清慈還急著回去上班,下次回家再聊。”
離開之前,曾和章跟她道:“你也去謝謝人家,跟人家搞好關系,你又吃不了虧,說不定以後我們還能用上人家。”
“我用不上,你要用你去搞好關系。”
沈清慈終於沒忍住刻薄。
用,怎麼用?她心裡冷笑。
見幾人都消聲了,才平靜地問:“她走了?”
“我不知道,我走的時候她還在病房。”
沈清慈送走他們,才發訊息問湛秋,她心裡提著一口氣,生怕發出去又看見一個紅色感嘆號。
好在,這條順利地發出去了。
等回複的一分一秒,都很漫長,像從海岸遊向另一個海岸。
湛秋隔了幾分鐘回複了,說自己剛到停車場,問她有什麼事。
湛秋給的停車位置足夠詳細,沈清慈按著區域找過去時,卻沒需要核對具體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