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閨蜜,可能是親戚,最可能是女同。
反正不管哪種關系都好看。
沈清慈不會吃便利店裡這種一整根的玉米,因為吃起來費力氣也不雅觀。
她不喝這種加了太多糖的豆漿,不喜歡茶葉蛋的味道。
這份早餐,她本來想在地庫直接扔掉,浪費糧食死後下地獄也沒關系。
但她在地庫遇見楊瑾,當著領導的面莫名其妙扔袋食物很奇怪,於是她問對方吃不吃。
楊瑾開心地說吃。
有時候沈清慈很羨慕楊瑾,可以海納百川。
吃也不挑,睡也不挑,對著什麼樣的客戶都能殷切熱情。
鋼筆在便簽上重重寫了幾項近期安排的變動,貼在一旁提醒自己。
她想直接投入工作,在接到助理端來的咖啡以後。
但是不行,她做不到。
她是怎麼發現湛秋把她拉黑的呢,是有天晚上失眠了,聽著海水孤獨的吟唱聲,幻想有一道海浪可以朝她過來。
海把她淹沒,或者任意一種災難都好,只要毀掉她的當下,讓她可以回頭跑上幾步。
她在寫一則上看見湛秋近來的生活分享,湛秋過得很好,像那裡的陽光一樣清爽。
她多餘而矯情地想到,其實她應該跟湛秋道歉,或者說那把傘自己不要了,別再找了。
她發出去一句“休息沒有”,她看見了紅色的感嘆號,她像被溺進深海裡。
但是等她花了一夜的時間想開,坦然接受,她發現她又被無罪釋放了。
這次沒透過發資訊確認,她沒有那麼強的心理素質,她嘗試了一下轉賬,可以轉。
她沒有覺得這是一件好事情。
情緒的外洩不一定糟糕,收斂也並非原諒,她敏銳地知道,湛秋可能真正把她放下了。
今天她又出現在湛秋面前,她遠遠審視自我,姿態醜陋,虛張聲勢。
果然,湛秋最後也說不想再見。
在她提起黑名單時,湛秋沒有給出任何承諾,只說,自己會有辦法找到她。
聽上去帶著一點嘲諷,似乎只要自己有需要,仍舊會不擇手段地打破彼此的平靜。
沈清慈知道,不會再找到她了。
一顆星星石沉大海,就不再屬於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