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問題。”
楊瑾往深了問,放在平時,沈清慈絕不會理她,但是今天沈清慈跟她說了那天的大概。
從這點她就知道,沈清慈很難過了。
估計沒有人說,憋得快要瘋掉,雖然看上去比誰都正常。
她聽完覺得納悶,幫忙分析,“家庭問題?你家庭本身能有什麼問題,不說富裕,從外公那輩就沒缺過錢吧?不要跟她比家境,誰比得過她家,張成帆不結婚都沒事,她家又不需要聯姻,你還怕以後被嫌棄嗎?
車禍雖然嚴重,跟你倆沒有直接關系啊。那是你弟弟混,舅舅心急,他們沒處理好。你爸那事更沒有好說的了,戀愛還需要政審啊?”
作為領導跟朋友,楊瑾知道一點沈清慈的家庭情況。
都過去二十幾年了,沈清慈那時候還小,又能影響到什麼。
至於她弟弟舅舅,那更跟她沒關系,誰家裡沒幾個奇葩親戚了。
“我不喜歡,那天她出現在我家人面前,我就異常難受,我這樣的性格不適合戀愛。”
沈清慈冷冷點評自我。
“都不嘗試一次嗎?”
“算了。”沈清慈繼續坦誠:“我承認,家人只是藉口,是我要將他們揹著。其實還沒出事時她就跟我表白了,當時我就在想理由拒絕。”
“剛好,醫院裡碰到了,理由都不用想。”
“你會後悔的。”楊瑾說。
她不是個料事如神的半仙,也沒有站在對方條件不錯的角度分析,而只看沈清慈。
沈清慈既然願意跟她說這些,就已經是後悔的預兆了。
不然以沈清慈這種性格,把人踹開,根本提都不會再提了。
沈清慈不贊成,認為自己頂多有一點抱歉和孤獨,之前習慣了熱鬧而已,談不上後悔不後悔。
當她進到書房,看見湛秋的油畫還在牆上,又看到畫裡湛秋手腕上那串寶石手鏈。
她想到湛秋的懷抱,突然感到腳下一空,像從很高的地方墜下去。
感覺不到疼,只是麻木。
她又成了旁觀者。
一時懷疑這幅畫居然屬於她,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能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