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秋,為什麼不跟我商量,難道我們去年商定的事情今天就單方面過期了?”
她連名帶姓興師問罪,顯然知道了湛秋突然駕車離開。
湛秋立即討饒:“沒過期,姐姐,我現在有急事嘛。放心,我開車會很小心。我也不能以後就不碰車了啊,早晚的事嘛,就當新年新氣象。好不好?我保證毫發無損地回去。”
“先不說了,我已經到了,等我忙完再聊。”
她跟方一霖見到面,方一霖剛做完檢查。
湛秋問完才安心,給了朋友一個安撫的抱抱,“以後少折騰自己的身體。”
方一霖昨晚玩到夜半,湛秋走後更是肆無忌憚,飲酒過度的情況下,又跟男伴回酒店做了一套操。
中午起來以後就渾身難受,心口不適,嚇死了,跑來醫院檢查一遍才安心。
湛秋笑:“我不希望哪天你真來打胎了。”
“盼我點好吧。”
時間太短,方一霖的訊息不精確,只給了一個大概區域。
湛秋到達指定樓層時,仍舊沒等來沈清慈的回複。
她往消化內科的方向走,問了護士站,沒能得到具體資訊。
反而鬆了口氣,起碼說明在住院的不是沈清慈。
至此,她背後那股慌亂不安的推力卸了大半,剛才往這邊走時腳步都是虛浮的。
也許她需要安慰沈清慈,但不必擔驚受怕了。
問完又給沈清慈打電話,剛撥過去,回頭,看見沈清慈跟一個中年阿姨兩手都拎著東西,從電梯方向過來。
她將電話結束通話了,揮揮手。
沈清慈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但是在湛秋有動作之前,一眼就看見了她。
住院部的消毒水味使得這裡整潔而無生機,白大褂,病號服和各種黑色的,灰色的冬服。
湛秋像一瓶剛端來的鮮花,她穿得並不張揚亮麗,但焦糖色的長款大衣還是讓人眼前一亮,氣質跟身高都是獨一份。
眉眼點綴著與醫院格格不入的精神氣。
沈清慈像被曬幹水分的藤蔓植物,一眼就被吸引。
就是這個人,昨天淩晨,熱烈地說“我愛你”。
之後連一句解釋跟補充都沒有,似乎不管別人想不想聽,她湛二小姐喊痛快了就行。
沈清慈心存疑惑和不快,擰緊眉頭,腳步未停地走過去。
湛秋看出她不喜歡自己站在這裡,心情不怎麼樣,好在氣色沒問題,只是有點憔悴和疲憊。
又鬆了口氣。
是她想象力太豐富,沈清慈沒事,也沒有騙她,真的就是陪家人。
兩人眼神相碰,還沒交流,曾和靜先認出了湛秋,頗為驚喜:“哎,你是清慈的朋友是吧?照片我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