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帆伸手,將她額頭的劉海理了理,“第二句新年快樂,我的榮幸。”
這句調侃,湛秋領下了,沒覺得有任何問題。她的父母就頻繁強調,夫妻關系大於一切關系,因此她對姐姐的依賴度要勝過對父母。
車子駛過亞港大橋,在橋面上堵了車,多的是參加完跨年活動返程的人,依稀還聽得到喊鬧聲。
湛秋把車窗玻璃放下又升上,被冷風一吹,精神更好。指著江面不遠處的另一座橋,告訴張成帆,“今晚的煙花表演就在那裡,很多人還放了氣球。”
“給社會添亂。”
張成帆說。
“我覺得有時候你跟沈清慈很像。”
昨晚,在她跟沈清慈聊到今夜的市民活動時,沈清慈也這麼說。
但湛秋不贊同,哪那麼容易亂,只是對生活的熱情而已,她在大家臉上看見了幸福。
“我也這麼認為,她的工作態度我很喜歡。你也最好確定了,你是在‘愛’一個完整的人,不是在找另一個姐姐。”
張成帆猜到湛秋多半聽不懂。但 她一定要說,要湛秋明白,除了家人,別人可能不會在給予她所有的同時還付出百倍的愛護。
“但那不是你的問題,也不是別人的問題。”
她最後這麼說。
她的話,和她眼神傳遞出的訊息足夠湛秋去悟。但湛秋絕非常人,她點了頭,認真地跟張成帆聊,沈清慈上次被男領導惡意潑酒的事。
她分享這些時的表情,就像跟張成帆剛才那番話有夜晚跟月亮升起這樣的必然聯系一樣。
張成帆搖頭,心裡慶幸,湛秋沒打算進公司上班。
湛秋炫耀自己的傑作,“本來我想粗暴一點,像之前對付不禮貌的顧客一樣,找個機會給他外衣扒了,扔到冬夜的大街上冷靜冷靜。”
“結果無意間查到他夜生活豐富,就沒調皮了,依法行事更簡單。今天晚上,他應該能過一個最難忘的跨年夜。”
張成帆看她滿臉興奮,問她:“過癮了沒有?”
“過癮,甚至想去看看他。”
“別,你再染上晦氣。她知道嗎?”
“本來不知道,後來知道你是我姐姐後,突然就猜到了,也不清楚為什麼呢。”
湛秋絕不內耗地說:“可能是你給人印象很兇,我被牽連了。”
“誰牽連誰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