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秋仰頭觀察自己的畫像,不知為什麼,同一幅畫,擺在沈清慈家裡頭,就是比她在藝術館跟別處時更好看。
無疑是她五官條件過硬的原因,但她也聽到過類似的情話,大概是這裡的畫像沐浴過最真摯的愛意。
當然沈清慈什麼都不會承認,但湛秋總是明白她的心意。
“今天我看出來,你不想應付我姐。”
湛秋突然說,沈清慈坦言:“準確地說,是不想在去找你的時候,遇到你姐姐。”
“這個我懂。”湛秋善解人意,輕抬下巴:“你不喜歡她破壞我們的二人世界嘛,她一出現,就要帶走我,你都沒辦法陪我吃小蛋糕了,是不是?”
沈清慈一向明耀的眼睛肉眼可見地無神了,眼尾朝下一耷拉,抿緊吻過湛秋的嘴唇,突然就無話可說。
“你如果想,也可以這麼理解。”
她覺得有的事情沒有糾正的必要了,她想湛秋應該也很難懂,尷尬兩個字怎麼寫。
她這話聽上去不止字面意思,湛秋努力讓自己思考起來,想到昨晚沈清慈在電話裡的責問。
“我知道了,因為她是張成帆,是你的客戶,你不想她以我家人的身份出現在你面前。”
“湛秋。”
沈清慈溫柔地喚她名字。
“我在啊。”
“你現在好像變聰明瞭。”沈清慈說著笑出來。
“你有這樣的感悟,說明你越來越瞭解我了。我一直很聰明好吧,只是有時候猜不到別人的思維習慣,也不想去琢磨,煩神。”
只有對沈清慈時例外,她願意瞭解沈清慈。
“所以下午我就看出來了,你不願意跟她吃飯,我才替你解圍呢。怎麼樣,你感動不感動?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一天不願意,我就一天不會組局,讓你去應酬。”
有的人從來不掩飾一點自己的體貼,沈清慈想她很適合職場,做事永遠留痕。
可是沈清慈不得不承認,在默默吐槽之外,她喜歡湛秋大大小小的體貼。
湛秋也許遲鈍,但不會不通人情,也許自滿自信,但從來不會強迫別人按她的想法做事。
“感動得我都要哭了。”
沈清慈面無波瀾地淡聲回答。
湛秋聽出這是句反話,沈清慈可不是情緒外露的人。
又怕是真話,萬一真感動哭怎麼辦,就想辦法逗她笑,抬手到她臉前,“接小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