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慈笑:“對,我都沒找到,還要背井離鄉地給公司賣命。”
“有點慘。”湛秋接話。
曾和章沒有多說什麼,顯然也知道這是實話。他自己託過關系,工作機會有但都不如人意。
他又看向湛秋:“湛小姐,我知道你家大業大,安排個把人應該沒有問題,清慈沒辦法,你那邊有沒有……”
“舅舅。”
沈清慈眉心蹙起,冷聲打斷了他,“人家是客人,你的待客之道我不贊成,不要提了。”
雖然早就猜到,有心理準備,她願意帶湛秋回來正是信任湛秋不介意。但經年累月的思維習慣,讓她再次感到她在湛秋面前狼狽不堪,她精修雕琢的作品,到底沾了灰塵。
也許就不應該心存幻想,讓湛秋過來。
但湛秋習慣遲鈍,聽一步是一步,還在專注地優雅吃瓜,似乎根本不在意他說了什麼。還叉給沈清慈一塊,“好甜的。”
曾和章被外甥女訓得有些尷尬,同時不大高興,“人家湛小姐還沒說話。”
湛秋對他笑:“那是您沒有清慈熟悉我,否則就知道,我家裡事都是我姐做主,我說不上話。身份體面,連家裡公司都沒能進去,平時就是拿點零花錢花花。”
她抬手打斷曾和章開口,“您可能要說,不用安排去公司,什麼機構、組織、別墅裡,有個空閑職位安排給他就好。但現在哪個地方缺人我真不清楚,我才回國沒幾天,也住不了多久。真有空缺,打雜的、伺候人的活我能讓他幹嗎?如果需要能力,我又不敢替他擔保。他說在車上睡覺,一家人回來,結果他都不知道下車看看,還是在他姑姑出院的情況下,我對此很費解。剛剛他的待人接物您也看到了,我們還是互相理解比較好。”
原來湛秋心裡都有數,沈清慈還當只有自己糾結曾家樂的行為。
而湛秋可能是聽慣了這些,居然全部預判,連曾和章想讓兒子去她家裡混個空職都點出來了。
“他喜歡戴耳機,車上可能就沒聽見。”
曾和章幫忙辯解。
“今天陰天,風大是不熱,但他悶在車裡睡覺應該不舒服,能睡著也不容易。”
湛秋點到為止,“他做事肯定有他的考慮,我們就不談了。您說的事,我會留心,但不做保證,您應該先跟他本人好好談一談。”
沈清慈本來擔心曾和章要暴跳如雷,隨時準備護住湛秋,但沒輪到她發揮,無事發生。
不知是這兩年脾氣變得更好了,還是他清楚湛秋是誰,就算用不上也不敢得罪。
“湛小姐說的對,那您幫忙留意著,我也會多教教他。”
“好的。”
湛秋結束沒意思的聊天,去看沈清慈的媽媽,曾和靜上床躺著了,正在閉目養神。
沈清慈斷後,跟她舅舅繼續聊,多半是在表達不滿,湛秋不想去插話,也不希望她多想。
湛秋有些不好意思,“伯母,睡了嗎,我打擾你休息了。”
“沒有,就是眼睛累。我昨晚睡足了,不困,清慈應該沒睡好,飯後你們再去房間裡休息休息。”
“好的。”湛秋愉快地答應,十分期待。
曾和靜太瞭解自家人,“她舅舅有沒有跟你提什麼?”
湛秋本來完全沒想說,沒想到沈清慈媽媽比看上去敏銳,也就如實相告:“有說他兒子工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