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秋一顆心定下,又問:“那以前呢,談戀愛都避開家長嗎?”
沈清慈點頭:“那時候還在讀書,網路沒現在發達,大家也不能像現在的年輕人一樣,早早地瞭解取向問題,堅定地做出選擇。所以大學期間,繁重的學習任務告一段落,我們才開始探索。雙方都不是很嫻熟,交往方式也是半戀愛半摯友式,還沒到見家長的程度。”
她本來還想說連親密舉動都很少,但這雖然是事實,自尊心卻在作祟,表忠心可以,沒必要在這種事上,索性不提。
湛秋也當然不介意她過往是濃是淡。
這是沈清慈第一次正式談起過往情感,湛秋忍不住多問:“之後都沒有談過感情了?為什麼啊,你上大學都什麼時候的事了。”
有時說話太直白也是一種傷害。
沈清慈納悶,幽幽地看她一眼,湛秋意識到,緩緩捂住了嘴。
湛秋雙手捂著嘴,含糊說:“我只是好奇,你為什麼走不出來?”
沈清慈取出自己的換洗衣服,還幫湛秋準備了一套。
“我本身就不是一個依賴親密關系的人,當時恰逢探索期,有個合適的人出現,理所當然地被吸引了。後面看破了,就不感興趣了,不存在走不出來。”
湛秋蹲在她行李箱邊:“那你們為什麼分?”
沈清慈手上動作一停,安靜了片刻,蹲著跟湛秋說:“她知道我爸的事情了。”
“啊,也是你告訴她的?”
湛秋想到她跟自己介紹家人時的態度,恨不得把家醜全外揚,以便嚇退對她感興趣的人。
她該不是一直有毛病。
沈清慈搖頭,又點頭了,“她先問我,為什麼很少提到家裡人,尤其是爸爸。我那時候雖然很不情願,也知道不能騙她,就硬著頭皮說了家裡的情況。”
“然後她就受不了,要跟你分手?奇怪,跟她有什麼關系?”
湛秋跟著她站起來。
沈清慈早就看淡了,“太複雜的家庭環境會勸退別人,她那時候也才二十出頭,家庭又十分和睦,不能理解。之後,我所有做得不如她意的地方,都被她歸咎於家庭有問題所導致,她說她受不了我這樣的人。我們自然就分道揚鑣了。”
沈清慈今晚說了太多話,除了工作,她也只有跟湛秋在一起時才會有這麼多話可說。
但是也許是掛水吃藥起了效果,也許是心情舒朗起來,也許是說多了話反而促使喉嚨快速修複,她的咽喉已經不像傍晚時一樣腫痛。
身體也輕快不少,只有插過針頭的手背,隨著她翻找衣服,還有一絲疼痛。
湛秋聽得太生氣了,怎麼會有人這麼想。
“那她也太討厭了,如果是我,我會恨死她。你還一直留著她那把傘幹什麼?”
還以為是白月光般遺憾錯過的存在,湛秋想著睹物思人就算了,沒想到是這樣的過往。
沈清慈笑了一下:“留著提醒自己啊,不要重蹈覆轍,以及記住探索時期新鮮的自我。不過,傘已經處理掉了。”
“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