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慈只吃了一點,感覺胃不空就停了下來,被這些回顧鬧得坐不住了。
湛秋看出來:“又想上洗手間了?”
“不是。”她暗暗咬牙。
“那你再遇見我,怎麼提都不提,你說過的‘發展’呢?”
全靠湛秋自己在推,一腔熱血。
“我沒想到提,但,我不是也沒完全拒絕後面的發展?”
沈清慈換了換坐姿,才想到口袋裡的鮮花,手伸進去,已經揉皺了。
她不敢拿出來給湛秋看。
“那不一樣,而且,你最終拒絕了。因為是逢場作戲時候說的,所以根本沒當真,你可能自己都忘了,對不對?”
湛秋的舊賬有厚厚一本。
“我……”
沈清慈病體未愈,本就無力周旋,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靈感湧現,她明白些什麼,無力地問:“這就是你假裝失憶再次接近我的原因嗎?”
湛秋是想看看她這個人,是不是喜歡信口雌黃,撩完不負責。
湛秋沒否認,“在h市的時候,我是每天都在觀察,想確認,你是不是仗著我記不住又對你有好感,繼續跟我玩遊戲。是不是隻是假裝深情,等我出差結束,你就輕輕鬆鬆地送我走。”
因此,在沈清慈跟她告白,表露真心時,她都沒有敢認真,她怕她又把“逢場作戲”當成了神父面前的宣誓。
讓她徹底安心,是剛剛沈清慈在輸液室裡靠在她肩上,說想她再騙一騙自己,還保持那個姿勢安靜地睡了一會。
輸液的地方不乏來來往往的人,湛秋戴了口罩,單純是為了防護不被傳染,而不是害怕被人看見。
根本並沒有人關注到她們的親暱行為。
除了女生間的親密本就不突兀以外,大多數人在醫院裡只有一個心願,那就是健康。
除此之外,什麼都不重要了,哪怕湛秋當眾求婚,有力氣多看她幾眼都人也不多。
沈清慈這才瞭解清楚,那十多天的日日夜夜,湛秋看著自己時的心理活動。
她沒有失望和受傷的資格,只是自嘲:“原來你把我想成這樣。”
湛秋道:“既然之前兩次都是這樣,我怎麼確認第三次不是。”
沈清慈說:“如果你記得,你就知道之前兩次我是被動接受,我沒有明確給過你任何承諾。但是這次,我說了我在追你。”
“湛秋,這樣的話在你看來也像逢場作戲嗎?”
如果是這樣,那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湛秋想起了更多,不如意的方面也就更多了。
“追我的意思,是你想做我正兒八經的女朋友,跟我保持長期關系,見我的家人,見我的朋友,不害怕我瞭解你的家庭,不害怕將來甩不掉我,敢把我送你的花一路拿在手上,是這個意思嗎?”
湛秋坐在圓桌對面,目光如炬:“沈清慈,你要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