頰邊無端起了熱意,阮箏結巴地問:“怎麼樣?還可以嗎?”
傅之恆抓著他的手把勺子拿過去,“很不錯,你也試試。”說著他也舀了勺湯,學他那樣吹了吹才送過去。阮箏眼珠子晃了下,“我自己來吧。”
傅之恆沒讓,把勺子直直抵在他唇瓣,醬色的湯稍稍沾濕嘴角,他慢吞吞啟唇,伸出舌頭捲走不剩多少的湯汁。
“......再煮一會兒就可以了。”
傅之恆的聲音低啞下去,緩慢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嗯。”
阮箏開了瓶單寧強勁的赤霞珠搭配番茄燉牛腩,傅之恆微微挑眉,似乎很意外他的佐餐酒選擇。
窗外呼呼吹著風,屋內彌漫著紅酒、菜餚的香氣。兩人如多年未見的老朋友,談論最近新聞的案子,抒發各自觀點。阮箏突然意識到若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他們或許會成為很好的知己也說不定。
不由自主抬起頭看向對方,傅之恆視線卻定格窗外,“下雪了。”他突然說。
聞言阮箏偏過頭,果然有點點飛雪飄揚,“立春了還下雪,會很冷。”
傅之恆端起酒杯碰了碰他的,嘴角掛著淺笑,“需要暖床嗎?”
阮箏微微蹙眉,小聲說:“真正的倒春寒還沒來,而且又不會只冷一兩天。”
“所以每天都要暖床。”傅之恆端著酒杯坐到他身側,捧起他的臉,靠得極近,“我遴選過了,三月會調到首都來。”
“你......”眼底的光跳了跳,“你要到首都工作?”
“嗯。”
“可是你的家人都在海城。”
“廷廷已經上大學了,他打算之後去留學。我爸更不需要我,他身邊多的是人。海城或者首都作為一個工作的城市對我來說沒差,但如果是以生活考慮,那還是首都比較好。”
“為什麼首都比較好?”眼角往上抬起,阮箏有些緊張地看向他。
傅之恆喝了半口赤霞珠,辛澀霸道的氣息撲在他臉側,“因為你在首都,所以首都比較好。”
霎那間,阮箏像個青澀的小男孩一樣撞上去,與他牙齒磕在一起,這點細微的疼痛沒讓他退縮。他急切地抱住傅之恆,用力親吻他,好像要把這三年欠下的吻都還回來。
傅之恆按著他的腰面對面把他抱起來往房間走,雖然很久沒有親近,但身體默契得驚人,自動找到最合拍的姿勢。
浮浮沉沉空間變得扭曲,時間失效,似乎有個無形的漩渦把他倆拖回到某個暴風雪的夜晚,彼時他們也是這般抵死纏綿。
淚水順著眼角滑落,阮箏抱著他的頭,壓抑地宣洩自己保守許久的秘密,“我愛你,我愛你,之恆。”
“我也愛你。”傅之恆銜走他眼眶周圍細碎的鑽石般的淚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