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紀延廷對小學的很多事情都沒什麼記憶,他只在乎他的小鸚鵡。給合唱團伴奏也是因為老師要求,就算沒人看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可禾樂似乎格外高興,“原來我看過你表演。”
“不算表演,主角是唱歌的那些人。”
“沒有伴奏歌曲就沒有靈魂了,鋼琴手非常重要!”禾樂糾正他,“我偶爾還能偷懶不唱,但是鋼琴可不能偷懶,你太厲害了紀延廷。”
禾樂總能把他做的很小的事情說成很偉大的付出,明明那些根本毫無意義,有時候他真的想開啟禾樂的腦袋看一下裡面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積極又可愛的想法,好像生來就為了淨化這個世界的。
“禾樂。”
“嗯?”
最終,紀延廷親了親他的酒窩,說:“謝謝你看我表演。”
“不客氣,廷廷寶貝。”
·
第二天拍攝任務不重,禾樂睡到九點半才醒來,下意識摸了摸身旁冷下去的床鋪,迷迷糊糊想起來紀延廷三小時前就起床上班了,走之前貼在他耳邊說了再見。
他發了一會兒呆才下去吃早餐,然後賣力工作。今天只有兩套服裝,下午兩點就全部結束,眾人歡呼。管家說紀延廷安排了燒烤派對,讓各位回去稍作休息就可以下來玩。
傅萱兒慫恿禾樂對大壞蛋軟磨硬泡,終於說服紀延廷開了酒窖。她像從加勒比海勝利歸來的女王,豪氣地讓人把一箱箱美酒搬出去。
“會不會太多了?”禾樂看得心驚膽顫,生怕沒有因為工作累死就先因為喝酒猝亡。
“你不會是想著給你老公省錢吧。”傅萱兒目光掃視過來,禾樂閉上嘴巴搖搖頭。
“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其他人舉杯同喜。
禾樂不跟他們瘋,捧著冰茶坐在燒烤架旁等吃。其他人三三兩兩說話玩遊戲,甚至還有換上泳衣玩跳水的。這天氣雖然暖和了許多,但水溫應該還很低,禾樂看著都覺得牙齒打顫。
兩天工作下來,他已經與其他人熟悉了不少,一個搭景的男生過來要他微信,禾樂掏出手機加上。兩人一邊吃東西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恍然發現畢業於同一個學校。
“原來是學長,我是裝置藝術專業的,今年畢業,下個月還要飛回去參加畢業典禮呢。”
禾樂擺擺手,不太好意思笑道:“我都畢業三年了哪還算是學長。”
呂祺很自來熟,十足一個陽光大男孩,他說:“畢業幾年都是學長嘛。”
“我有朋友是你們專業的,他畢業那段時間一直在吐槽教授,還說畢業設計讓他掉了很多頭發。”
呂祺彷彿找到知音,神情頗為激動,“我也是被畢設搞得發瘋,所以一做好立刻回國療愈。對了你朋友叫什麼,如果是直系我可能認識。”
“ike church.”
聽見名字,呂祺突然像吃了顆蒼蠅一樣,僵硬地轉移話題,“好像聽說過。對了你什麼回去,我有個設計師朋友最近想要找新銳攝影師幫忙拍攝新品,他有自己的品牌,在米蘭走過秀的。”
開啟手機日歷確認時間,禾樂蹙了蹙眉,不知不覺語氣低落下去,“過兩天就要走了。”
“這樣啊,那太可惜了,以後......”
後面呂祺說了什麼他都沒怎麼留意,腦海中一直漂浮著日歷上的數字以及備忘錄提醒,距離航班起飛還剩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