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你不太清楚,國內法律並不承認境外的同性婚姻,相應的,伴侶也沒有共同財産權。”禾樂一本正經跟他科普,等半天對面沒有聲音。
他又神秘兮兮跟他說:“我今天聽傅小姐說,小時候你給合唱團當鋼琴手,去金光劇院演出過,我小學也去那裡演出了幾次,說不定我們以前見過面。”
“是。”紀延廷找回聲音,不知哪來的自信篤定道:“我們見過。”
“你怎麼知道?”禾樂喃喃自語,“我們的鋼琴手是隔壁鋼琴課的老師擔任的,如果我見過你應該會記得的,你以前也是個小帥哥,我對長得好看的人特別有印象,不該記不住的呀。”
“小帥哥?你看過我小時候長什麼樣?”
禾漏嘴,索性坦白:“傅小姐送了一張你在劇院後臺的照片給我,她說是她媽媽拍的,那就是她的所有物,她轉贈給我就是我的了,你不準要回去。”
“我又沒說不讓你留著,這麼緊張。”
“我只是實話實說。”禾樂嘴硬道,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這個房子這麼大,有沒有你以前的照片,我想看。”
紀延廷思考片刻才回答,“之前紀楨拿了一些媽媽的舊照片過去,可能有我的,也可能沒有。”
“這樣啊......”禾樂訕訕。
“你可以去找一下,問管家,他會告訴你放在哪裡。”
“好!”禾樂十分雀躍,接著語氣稍稍回落,“你不是說下班就過來嗎,都十點了,如果工作還沒結束就算了。”
“我正準備過去,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回去陪點點了。”紀延廷故意逗他。
禾樂急急喊住他,“別!紀延廷。”
“怎麼了?”
禾:“我想你了。”兩秒後又問:“現在沒在開會,可以撒嬌了嗎?”
“你真是!”紀延廷把油門踩到底,引擎聲透過電波傳過去。禾樂喊住他,“我會等你的,你別開那麼快,注意安全。”
“知道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禾樂去找管家問相簿存放位置。紀延廷一早跟管家交代過把禾樂當成他本人對待,房子裡面所有地方都可以任他去。沒費什麼力氣解釋,管家就把他帶到。
別墅內專門劈了一個很大的空間存放紀苑卿的東西,如同她本人的小型展館。禾樂獨自走進這個彷彿被時間定格的地方。屋內的溫度和濕度調整到最適合存放設計手稿的數值,仲春時刻,讓人感到絲絲涼意。
牆上掛滿紀苑卿的照片,有從報紙拓印出來的,有在學會演講的抓拍,也有私下的照片。都是她自己一個人,沒有紀延廷或別人。
禾樂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擺放在建築書籍旁的相簿,裡面大多數是紀苑卿到世界各地旅遊拍攝的特色建築,很少有她的身影。
翻開下一本,人物多了起來,出現一個小男孩。跟紀延廷小時候有七八分相像,但相片右下角的時間在紀延廷出生之前,禾樂猜測是傅之恆。他受到鼓舞,接著翻下去,卻事與願違。只有兩張嬰兒照片,疑似紀延廷,除此之外沒有其他關於他的記錄。
雖然能夠理解紀苑卿身體原因沒有多給紀延廷拍照,但其他大人也不給紀延廷拍照嗎。那麼可愛的小紀延廷,只有在堂妹有表演的時候才留下半張童年影像。
物歸原處,禾樂的心情一下子掉到谷底,走的時候心不在焉踢到牆邊的紙箱。好幾個堆疊著,還有一些用木板裝訂起來的相框之類的東西,擔心裡面的玻璃會碎,他蹲下去小心解開封匣檢查。
一瞬間,雙眼瞪得極大,滿是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