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禾樂慌亂地摸了摸嘴角,試圖把沾的碎屑拍開。
紀延廷睨著他,“沒了。”
他收回手,咬了一大口冰淇淋,口腔冰冷,但是面板充血發燙。
“可以說了嗎樂樂?”紀延廷等他嚥下最後一口雞蛋餅,“為什麼不喜歡?”
禾樂故意晾著他往前走,“馬上要日落了,去橋上看吧。”
紀延廷慢悠悠追上去,重新牽起他的手,“不著急。”
“我想要那個風車。”禾樂再次下令,他指著橋邊被一群小孩圍著的老人家。紀延廷走過去瞬間拉高了海拔,他選了頂上最大的八葉風車,每片風車葉掛了兩朵白玉蘭,迎風轉起來散發著馥郁的清香。
禾樂擺弄著紙折風車,視線落在江水中鎏金般的落日倒影。臉上的小絨毛、睫毛、發梢被日光描了金邊,如同墜入凡間的天使,十分不真實。
就像......在紀延廷夢中出現過成千上萬次的幻象一樣,只不過,這次他抬手就能觸到。
“禾樂。”他認真地喊他的名字。
“嗯?”禾樂轉過頭,眼眸帶著令人驚心動魄的華彩,比寶石還要明亮。一個低頭的距離,紀延廷吻在他的眼睛上,“我好像一直忘了告訴你......”
“什麼?”
“你的眼睛很漂亮。”
“除此之外呢?”握著風車的手收緊,禾樂呼吸很輕,只能勉強嗅到玉蘭花的香氣,他穩住心神,小心發問。
紀延廷直起腰定定看著他,道:“除此之外,臉也很漂亮。”頓了頓,湊到耳邊,輕聲說:“身體也很漂亮。”
不遠處的人群發出驚呼,太陽完全變成火紅球體,墜入對面的橋梁纜索中,如同被大橋一網打盡。
“紀延廷。”禾樂嚥了嚥唾沫抬起眼定睛看向他。
“嗯。”
他仔細組織語言,答:“第一個date的物件是我室友的朋友,他來我們的公寓參加派對,事後讓我室友幫忙約我出去。他只告訴我說對方看見我的照片,想找我約拍,去到之後我才知道是約會,我有點生氣馬上就走了。對方覺得騙了我不好意思,後來給我介紹了好幾單約拍。”
“第二個date的物件是我專業課的同學,那天圖書館沒有座位,我們去了附近的咖啡廳。課題討論比較順利,結束得很早,他問我要不要去散步或者看戲,我答應了——從咖啡廳走到教學樓五百米。”
紀延廷唇瓣緊抿,等待他說最後的結論。禾樂輕撥出一口氣,撩起眼皮凝望他:“那兩次約會的最後,我告訴他們......”
“我有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