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個戀愛,假裝談個戀愛。禾樂心底自動翻譯他話裡的意思。他大學時的室友麥克跟他說過,人到了一定的年紀會非常渴望嘗試一種與之前截然不同的生活。紀延廷沒有談過戀愛,對婚姻的理解也只有強迫聯姻。像他這樣的人會說出玩個戀愛遊戲這種話,似乎合情合理。
經過縝密的思考,禾樂認為這或許是一次很好的機會——可以讓他徹底放下紀延廷。有人曾說初戀之所以美好是因為存在遺憾,跟紀延廷玩三天戀愛遊戲,他或許就不再會對沒能說出口的告白耿耿於懷了。
“好吧,我們談戀愛吧紀延廷。”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紀延廷輕聲問,他的瞳仁對映著陽光炫出七彩,明亮矚目。禾:“這三天我會好好遵守遊戲規則。”說著他湊上去吻住紀延廷的嘴角,從而錯過了紀延廷瞬間失色的目光。
簡單用過早午餐,紀延廷提議出去約會。
禾樂同意了,拿著剛送回來的衣服進去浴室,過了兩分鐘紀延廷推門進來。他一條腿穿著褲子,一條腿抬起來的尷尬姿勢看向門口。
“穿這個。”紀延廷拿了一件防風夾克放到架子上,並順手幫他把另一條褲腿穿好。禾樂的臉紅白交錯,等他穿好衣服出去,紀延廷舉著兩頂頭盔讓他選。
禾樂遲疑地選了白色的,紀延廷就把另一個放回電視櫃裡,並拿了同樣款式不同尺寸的另一個。
“要開摩托嗎?”禾樂問。
“嗯。”
“去哪?”
“秘密。”
禾樂抱著頭盔摩挲著光滑的鏡面內心緩緩升起一絲期待,然而,事實並不如想象中美好。
車庫內限速,初始還沒太大感覺,但當駛上馬路,紀延廷開始加速時,難以言說的部位痛感逐漸明顯,禾樂咬牙忍了一會兒,終於在第三個紅綠燈堅持不住叫了停。
他尷尬開口:“我想下車。”
“怎麼了?”紀延廷撥開鏡片,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不舒服?”
“嗯。”禾樂咬著唇點點頭。
顯然紀延廷沒什麼事後經驗,對著禾那裡痛指的是什麼地方,氣得禾樂用戴著頭盔的腦袋撞他。
怔愣片刻,迅速回過神,紀延廷靠邊停車,像高考填錯了答題卡,臉上煩躁懊悔。他嘖了一聲幫禾樂摘下頭盔,打電話讓人來把車開回去。
握著禾樂的腰,審視的目光來回打轉,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很痛嗎?”他開始回想是哪個步驟出了差錯,彷彿對著檢查清單一項一項打勾。
禾樂一拳錘在他胸口上中斷他的複盤反省,“壞蛋。”他從沒在這個壞蛋臉上見過這樣類似虛心請教的表情,紀延廷問:“你覺得哪裡需要改進?”
哪裡需要改進?禾樂差點要氣暈過去,難道他能用剪刀把它剪短嗎,或者用磨刀石把它磨細。
四目相對,不知道誰先開始的,突然繃不住看著彼此笑了起來。紀延廷摟著他輕拍後背,“要不要去買點藥?昨天做完清理的的時候看到好像有點紅,可能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