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攝影棚需要恢複原狀,禾樂幫著善後。燈架拆下來,擰開螺栓把燈拆開單獨放進燈箱,鬆了螺栓轉過身放一下的功夫,腦袋大的燈脫了出去。禾樂下意識伸手去接,大燈重重砸在手臂上,他悶哼了聲。
大家聽見動靜圍過來,七嘴八舌問他怎麼樣。
“沒事,幸好燈架已經拆下來了,沖力不大。”禾樂擠出一個笑。葉嘉宇忙攔住他,“這個點校醫應該還沒走,你趕緊去看看,我之前也被燈砸過,當時覺得沒事,第二天起來手都腫了。”
禾樂再三強調,“學長我真的沒事。”
葉嘉宇板起臉,拿起社長的姿態強硬地要求他必須去看一下。
“好吧,那我先去了。”禾樂婉拒了葉嘉宇陪他,自己沿著小徑往校醫室走。
方才是自己走神才導致燈掉下來,沒有摔爛就已經是萬幸哪還顧得上手,這時鬆懈下來手臂才隱隱開始作痛。
紀楨讓他把外套脫了襯衫袖子捋上去按壓診斷,確認沒傷到骨頭鬆了口氣,用紗布包著冰袋給他冷敷。
“會有點涼,敷二十分鐘。”
“好的。”
禾樂坐著,像號脈的姿勢伸長胳膊。他看見放在桌面的公文包,問:“是不是打擾你下班了,老師?”
紀楨笑笑,“你個小朋友受傷了怎麼還擔心別人下不下班。”
禾樂抿了抿唇。
他接著問:“怎麼今天紀延廷沒陪你來?”
“啊?”禾樂訥訥地張了張嘴,“他為什麼要陪我來?”
“你們不是好朋友嗎?”紀楨低頭寫就診記錄。
“是吧。”禾樂猶豫了下,他也不知道跟紀延廷算不算好朋友。同桌是客觀層面的關系,座位併到一起誰都可以是同桌。但是好朋友,太主觀,如果問紀延廷本人,他或許會嘲諷地笑,說你只是小跟班而已。
如果不是好朋友,那紀延廷帶他回家吃飯、看點點又算什麼呢。
紀楨隨口道:“你上次發燒他還來看過你呢。”
“什麼?”兩條眉毛蠕動著靠近,紀延廷來過,那他當時聽到的是真的?禾樂斂神沉思。
“他很關心你。”紀楨看了他一眼,“除了點點我還沒見過他對什麼這麼上心的。”
禾樂想了想,道:“或許他只是覺得好玩兒。”
“好玩的東西多了去了。”
禾樂又垂下頭,手指搭在冰袋上,涼絲絲的觸感,“紀延廷......以前沒有好朋友嗎?”
“那就要看你怎麼定義好朋友了,我應該也算他的朋友吧,我們經常一起玩遊戲。”紀楨摸了摸下巴,“不過跟你肯定不一樣的。”
“怎麼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