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延廷胳膊架在他肩膀上,難得正經,但聲音有些飄渺,“樂樂,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麼想的。或許他們並不認為我為班級贏得比賽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兩人走到分岔口,禾樂要去更衣室換運動服,一牆之隔一片嘩然,使得禾樂沒聽清紀延廷後半句話。
“你剛剛說什麼?”
深不見底的眼眸暗波微動,紀延廷收回手,“再不換衣服你就遲到了。”
“啊啊啊你怎麼不早說。”禾樂飛奔進去,周遙西見他這時候才來換衣服,疑惑問:“你去哪兒了樂樂?這麼晚才來。”
“沒,不小心忘了時間。”
禾樂去儲物櫃拿出校服飛奔進更衣間,幸好還有幾個人沒走,他不是最後一個。
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聲中,偶爾蹦出來幾個奇怪的字眼。“判幾年”、“少管所”、“傳播非法影像”、“冤枉”......
一堆陌生的詞語中夾雜著一個禾樂還算熟悉的詞兒——紀延廷。
換完衣服出來,禾樂垂著腦袋想事情,一不小心就撞到前面的人的背上,“不要意思沒看清路。嗯——遙西你怎麼還沒走?”
周遙西扶了一把,“等你一起。”
“那快走吧我們,別遲到了。”
兩人走出更衣室,禾樂左右張望了下。
周遙西問:“你在找誰?”
“沒有。”
兩人雖然已經同班一個月,但是一個在第一組一個在第四組,只偶爾一起吃過幾次飯,還是因為周遙西和莊曉寧他們初中就認識。禾樂和周遙西並沒有太多交流,有些不明白他怎麼會等自己。
周遙西是學習委員,平時一心撲在學習上,平時也沒見他和誰多交流的。不過兩人並肩走在校道上,不說點兒什麼實在太尷尬。禾說昨晚的物理題,他突然發現跟紀延廷那個大壞蛋待著好像還更自在一些。
大腦突然敲響警鐘,禾樂你清醒一點,紀延廷才剛嘲諷你只能開兒童卡丁車。敦促大腦正常化運作行動到一半,周遙西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剛剛和紀延廷去了鐘樓?”
宕機一瞬,禾樂含糊地掩蓋過去。鐘樓不允許學生私自上去,他可不想莫名背上處分。好在周遙西似乎只是隨便一問,並沒有過多糾結,很快就把話題換回到物理題上。
當然,這也並不是多麼能讓人暢所欲言的話題。禾樂聽得酒窩消失,眉頭攢起,恨不得瞬移到教室。
從伽利略到牛頓,周遙西終於停下對科學瑰寶的探討,跨入教室前,他留下一句奇怪的話,“不要聽信毒蛇的話。”
“什麼?”
周遙西搖搖頭,沒再多說。
禾樂冥思苦想,還是不太明白,他特地在更衣室等自己又說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
毒蛇?什麼毒蛇。
難道是指紀延廷?
雖然平時大家對紀延廷都是唯恐避之不及,但也不至於說他是毒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