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什麼祁非寧願編出一個假的青梅竹馬來挾恩圖報,也要為他創造活下來的意義。
他用力抓住燭慕的手,想說“不是的,世界上總還有誰值得你留戀”,但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被燭慕半跪在墓前,傾身抱住。
燭慕埋首在他肩窩裡。
模糊地輕聲說:“祁非,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你就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意義。所以,相信我愛你,好嗎?”
原來燭慕之所以來到這裡,是想要告訴他,他們都是一樣的心情。
——視彼此為唯一的歸宿。
祁非心髒鈍鈍地被刀鋒磨著,又酸又疼:“好。”
“我信。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誰也…不能……
*
同樣的店鋪,同樣的位置,時隔一個多月,樂聞再次見到了燭慕。
他自己臉上的疲憊因為事業上升期日益加重,燭慕倒是比上次表情緩和多了。
樂聞稀罕地注意到燭慕全程一直在給人發訊息,臉上不自覺的笑容好像談戀愛的高中生一樣,秒懂地欣慰一笑,趁著他的注意力分散,悄咪咪試探道:“幾個月了?”
對面坐著多年的好友,燭慕也就不用講究禮儀,頭也不抬道:“什麼幾個月?”
“當然是你揹著我談了幾個月了?”樂聞探頭探腦偷瞄,只看到和燭慕聊天的人暱稱叫做“祁先生”,頓時大失所望地坐了回去。
燭慕打字的手一頓,無奈抬眸:“你這話怎麼這麼奇怪呢。”
“可能是有人自己心裡有鬼吧。”樂聞聳肩,又嘆了口氣,“哎,還以為是鐵樹開花,搞了半天,原來是熟人上位啊——要我說,哪有人談戀愛,暱稱還叫先生的?你就應該去換一個親密一點的,小乖乖、小親親、小寶寶啊,都行。”
燭慕無語地抽了抽嘴角:“怎麼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就變了個味兒呢。”
“自古良臣多逆言,然而啊,君王難過美人關。”
他沒想到燭慕竟然也沒反駁,耳尖肉眼可見迅速染上血色,隨手把手機反扣在桌面,喝了一口綠茶清熱。
“說說吧,你這次回來待多久?”
那招果然百試不爽。
樂聞立馬萎了,懨懨地靠在椅背上。
“公司起步還可以,但是宣傳一直不到位,這次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非常火的品牌聯名,我不想放過這次機會,所以就親自來談。”
“這不是件好事嗎?你怎麼這麼不高興?”燭慕又問。
“哎……還不是因為養了一個傻缺策劃。”
燭慕驚訝道:“你不是說這樣的人才進了你的公司,你哭著求著也要把他留下,包容他一切壞脾氣,只求他好好幹?你們怎麼這麼快就鬧別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