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貴妃看著她,知道姚七七並不是不懂這些規矩,只是不能接受自己因為一個奴婢被訓斥了,明明今天早上她才從皇帝對待永清宮內起來,她是所有新進的妃嬪裡第一個侍寢的。
其實她們這些眾人豔羨的宮妃,在皇帝眼裡又算得了什麼呢。
她能理解這些新來乍到的妃嬪們的期待和願景,誰都覺得自己是獨一無人的那個,誰都覺得自己能打破常規做皇帝的寵妃,得到皇帝全部的寵愛甚至痴戀。
可她們也要清楚皇宮是什麼地方,這裡充斥的都是權利和地位。
進來的人也往往會忘記自己是因為什麼才願意進來的,對情愛之事也總抱有一絲幻想。
說起來,她還是算幸運的。
因為不抱幻想,所以比任何人都清醒。
她能清醒地看到皇帝對待她們的態度和對待元春的態度,所以能審時度勢,穩穩地走到了這一步。
宛貴妃心中閃過淡淡的淒涼,冷眼看著滿臉寫著不接受不相信的姚七七,她的話已經說到了,若是她還不聽,下場如何她也管不了。
“送客吧。”
宛貴妃揮了揮手,讓宮女把姚七七送出了茹芷宮。
“娘娘,太妃娘娘的信。”
湘水拿著一封信遞給了她。
宛貴妃翻開看了看,無非是陳太妃聽說北靜王又進宮了,生怕他再見元春,寫信進來問她詳細的情況。
看到最後一行的時候,宛貴妃的手指忽地攥緊了。
上面寫著,陳太妃已經給北靜王看好了人家,想要與南安王府結親,她想讓宛貴妃找個機會在太后和皇帝面前提一提,最好能透過太后或者皇帝賜婚,這樣大家都放心了。
至於陳太妃口中的‘大家’是誰,意思不明而喻。
這天晚上,皇帝在臨敬殿待到深夜才起身回了永清宮。
第二日起,皇帝便開始輪流點那些新進宮的妃嬪們來永清宮侍寢。
元春在暖閣中養傷也聽說了此事,她呼了口氣,道:“也該這樣的,不然讓這些妃嬪們進宮幹嘛,擺著看嘛。”
說完,她放下了手中的粥碗:“我吃飽啦。”
“小姐,你才吃了一口菜呀。”抱琴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