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家族被滅,至親全都慘死在自己眼前。
再加上青山宗外,一群殺手徘徊逡巡,只等自己出宗,便會趕盡殺絕。
無窮無盡的悲痛與恐懼,全都壓在了一個從沒有經歷過挫折的富家子弟身上。
進了青山宗,必須從雜役做起,一年後透過考核,方能進入青山宗外門,否則便要被驅逐出宗。
然而,對於沒有修煉功法,又處處遭受欺辱的前身。
所謂考核,不過是一天天臨近自己的死亡倒計時罷了。
終於,堅持了十一個月又二十天後,他再也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心理壓力,自殺了。
“所以,你只給我留了十天的時間?”
“十天之後考核不透過,驅逐出宗,等著被那群豺狼虎豹撕成碎片?”
陳安年忘不掉腦袋裡,那令人作嘔的畫面。
所有陳家直系,被肢解成了一塊又一塊。
那些窮兇極惡的瘋子,為了找金書殘頁,連五臟六腑都扯出來檢查。
數十名陳家直系,身上一寸完整的皮都沒有,全都被血淋淋地撕下來,生怕藏在了什麼地方。
慘叫聲時至今日,都在陳安年腦袋裡迴盪。
像纏繞的魔咒,怎麼也揮散不去。
“叩!”
“叩!”
……
脆弱的木門響了幾聲,就被“嘭”的一聲撞開。
“陳安年,你這小子躲在裡面幹什麼呢?”
一個高高瘦瘦的雜役,低頭鑽進了狹小的木屋。
頓時被屋子裡的景象嚇了一跳。
到處都是血,再看陳安年那慘白的臉,黯淡無光的眼睛,就跟馬上要死的人差不多。
“你……你……這是怎麼回事!?”
瘦高雜役心臟噗通狂跳,一步上前,抓住陳安年的手。
“魯……仲木,你怎麼來了?”陳安年扯了扯嘴角。
“你還沒回答我!”被喚作魯仲木的雜役,緊緊盯著陳安年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