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驚寒拱了拱手,冷靜而禮貌地回覆道:
“臣做事情向來問心無愧,太子殿下有救治天下的才能,也有善待百姓的寬厚仁心,皇后娘娘應當為太子殿下感到驕傲才是,而非如此為難臣,讓臣一顆赤誠之心,受此非議,變得涼薄。”
“好,你很好。”
皇后隱忍著心底裡的怒氣,看著趙驚寒,攥緊了拳頭,面上卻也不撕破臉皮,只是繼續說道,“太師大人既然問心無愧,本宮也不好再過問什麼。”
“只是太師大人也有妻子兒女,有自己想珍重保護的人,應該很是能理解本宮對太子的愛護之心。”
皇后以情動人,注視著趙驚寒,他點了點頭,回道:
“這是自然,下官陪伴太子殿下,就如同陪伴下官的至親至重之人,自然不會讓太子殿下身陷險境。”
皇后這才點了點頭,又突然問道:“聽聞夫人不久前遭到了暗算,身體可恢復得好些了?”
趙驚寒心裡登時湧起防備之意,看著皇后,點了點頭回複道:
“有勞皇后娘娘牽掛。內人如今已經轉醒,正在調理身子,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恢復健康。”
“那是極好的。”
皇后端起了面前的茶杯,飲了一口茶水,淡淡地說道,“縱然夫人有至高的醫術技藝,可是外頭的大夫總比不上宮裡的御醫,不如將夫人召進宮裡來療養一番,有本宮照看著,斷然是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趙驚寒皺起眉頭,淡淡回絕:“萬萬不可,內人本就是病體,皇后娘娘鳳體金貴,怎能讓內人日日夜夜在皇后娘娘身邊,給娘娘惹了晦氣?
再者,我府裡有個丫頭醫術了得,在鬼門關裡就回瞭如娘一命,後續的康復治療,還得這丫頭親自來做,才不會用藥與前藥相悖。”
皇后勾唇笑了笑:“無妨,讓那小丫頭一併進宮裡來就是,你且放心,本宮那坤寧宮裡大得很,自然有院子給夫人居住。
既不會影響到本宮,也不耽誤夫人療養,再說了,本宮和夫人一向是聊得來的,若是能住在一起,也有個互相能說話的伴兒。”
皇后的態度步步緊逼,趙驚寒心中一緊,卻還是不想退步,就接著說道:“孩子還小,一日見不到孃親,會哭鬧的,臣拿兩個孩子也沒有辦法。”
“那便將兩個孩子也接進來。”
皇后幾乎毫不猶豫地開口說話,將趙驚寒的理由都堵了回去。
趙驚寒抬頭,迎上皇后沉靜裡帶些堅決的目光,一字一頓地說道:“臣也離不開如娘。”
兩人對視良久,最終是皇后先冷冷笑了笑,站起身來,說道:
“本宮從前也離不開煒兒,可他終究是要長大的。你就是反對也無效,本宮是皇后,想讓誰住進坤寧宮,不過是張張嘴的事情。
況且,本宮派去的人,想必已經到你府上了。”
趙驚寒悄悄攥緊了拳頭,眼底閃過一絲厲色。
皇后走到他的身側,揚手在他肩上輕輕拍了拍,說道:“你放心,只要你能替煒兒解除了你給他佈下的局,保他平安,我必定會讓你的如娘在宮裡過得舒舒服服的。”
話鋒一轉,皇后語調裡帶了些威脅的意味,幽幽地說道:“可若是,本宮的煒兒出了什麼事兒,你的妻兒是否還能在這危機暗藏的宮裡生存下去,可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