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救過奴婢一命,也幫不必報了哥哥的仇,這些不過是奴婢應該做的事情罷了。再說了,也是夫人自己運氣好,這麼密謀著的殺害,夫人也能僥倖逃過一劫,只受了點薄傷,是夫人命大。”
趙驚寒勾了勾唇,眼神望著蘇相如,痴纏裡帶著些許的驕傲:“是啊,如娘一貫都是這樣的好運氣。”
敷完了藥,阿真接過趙驚寒的藥碗,在他一旁靜靜地不動,他望著蘇相如,阿真便在他身後,明目張膽地註釋著他。直到趙驚寒開口道:“你下去吧,我在這裡陪著她,若有什麼事情,會叫你進來的。”
阿真似乎有些失落,隱了眼底裡的色彩,欲言又止地開口道:“可是……”
“大人若是想等夫人清醒過來,也不必急在這一時半刻的,夫人這狀態,醒來怕是要在夜裡了,大人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好生歇息呀。”
趙驚寒的目光從未曾離開過蘇相如靜謐的臉龐,他伸手,觸及蘇相如有些微涼的手掌,將她的手握在掌中,目光晗晗,說道:“這麼多個日日夜夜都等過來了,也不缺她醒來的這一夜。”
阿真垂下目光,只得端起了那些用完的空碗,行了禮,出了房門。
趙驚寒脫去了鞋子,和衣上了床,翻在蘇相如的裡側,側頭看著她蒼白的睡顏。
伸手,將她柔軟的肩膀輕輕攬進自己的懷抱裡。
房間裡一片寂靜,聽得到蘇相如微弱的鼻息聲音,趙驚寒將人攔在懷裡,卻不敢碰到她腦後的傷口,只好自己艱難地維持著姿勢,蹭到蘇相如臉龐,將人“攬進”懷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臉畔傳來了微微的喘氣聲音,蘇相如輕輕笑了笑,聲如遊絲般的問道:“你知道嗎?病床上面,只能睡病人。”
趙驚寒登時清醒過來,驚喜地看著懷裡的蘇相如,她睜開了眼睛,可臉色卻還是無比地蒼白,和趙驚寒對視著。
趙驚寒心底裡湧起一股熱浪,讓他頓時不知道該怎樣處理這段情緒,直到看到蘇相如臉頰上的水漬,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在她身側喜極而泣了。
蘇相如伸出一隻手,替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笑了笑,笑意裡有些感動,沙啞著聲音繼續說道:“男兒有淚不輕彈,你怎的哭得這樣隨便?”
趙驚寒被她的語調逗笑了,自己擦了擦淚水,從床榻上起來。
“若不是你運氣好,我怕我此時都見不到醒過來的你了。”
趙驚寒翻身下了床,揚聲喚起了阿真,她竟立即就開了門進來,趙驚寒還沒穿好鞋子,有些措手不及,阿真的目光從趙驚寒的鞋子上移到蘇相如身上,面龐上才露出了笑容:
“夫人?你醒了?”
說著,阿真連步上前去,朝著趙驚寒行了禮,跪坐在蘇相如的床榻邊,拿出她的一隻手,替她把起脈來。
蘇相如面色微微訝異:“竟是你為我醫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