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的寂靜。
然後便是暴風雨般狂猛的呼嘯。
一道五色歸一的白光亮起,頓時就令整個護城大陣劇烈地震盪起來——但這不過是一個開始,因為接下來,便是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
接二連三的爆破光輝接連不斷地閃現,隨後如同怒雷般的爆炸聲綿延不斷地響起,劇烈的聲浪甚至要將城牆都給吹垮似的,原本想要繼續操控武器攻擊安靖的守城軍士就連站都站不穩了。
而等到他們再次能站穩跟腳時,他們卻不可思議地發現,整個護城大陣,連帶城牆居然都被打出了一道口子。
安靖的爆破拳轟碎了這一部分的大陣,而貫穿的拳力也將城牆轟塌了一角。
而後,他飛身而起,來到了城牆頂端,看見了那一艘正在太虛法陣下緩緩遁入幽世,將要展開挪移的空艇。
空艇之下,激烈的戰鬥正在展開,一位明鏡宗的武脈正在被三位來歷神秘的武脈圍攻,雖然沒有敗,且因為主場佔據優勢,卻無法阻止那空艇的挪移。
“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視那些畏懼退開的甲士為無物,安靖從太虛法器中取出了得自之前甘淵海三人組的超重型狙擊劍匣‘馭日’。
經由他改裝過後,這狙擊劍匣的威力自不必多談,最關鍵的是,加裝了納龍瓶構件的它,可以額外增壓超乎正常武脈極限的煞氣。
劍匣發射埠對準,與空艇連成一條直線,而後,熾烈的光輝一閃,整個紅塔城都亮如白晝,繼而一條金線筆直飛馳,命中了空艇的尾部。
的確,太虛法陣發動時,強橫的力量將會扭曲時空,阻礙絕大部分攻擊——但在伏邪的支援下,任何太虛遁法的破綻對安靖而言都是透明的。
只是瞬息,隔離空艇與現有時空的太虛屏障就被貫穿,而空艇也‘嗡’地一聲,尾部出現了一個大洞,打著旋開始從半空墜下。
城中,正在鏖戰的城主怔然一瞬,而其他三位神秘武脈也都愣住,四人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空艇從天而降,撞塌了一連串的房屋,還沒有反應過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咋了這,怎麼突然就掉下來了?!
這一套過程實在是太過流暢,從安靖衝鋒開始,到轟開守城大陣,然後躍上城牆狙擊空艇為止,從頭到尾都沒有花上兩分鐘。
甚至可以說,這兩分鐘大部分都在衝鋒的路上,從守城士兵反應過來對安靖發起進攻來算,全程甚至沒超過三十秒。
就這麼點時間,前線的訊息還沒有傳輸回來,甚至來不及確認是真是假,安靖就已經把自己的任務完成。
“什,什麼?!”
和城主白洛纏鬥的三位武脈宗師之一,一位看上去最為年輕的宗師見到這一幕,率先崩潰——他難以置信地注視著空艇打著旋從天空隕落,那隕落的好像並非是一艘空艇,而是他的夢想:“怎麼就掉下來了,怎麼就下來了?!”
他並非是上玄教的宗師,而是北玄祭洲本地的武脈。上玄教的人允諾,只要他能夠完成這個任務,將這艘空艇安然送去明鏡宗,他就可以隨著他們自己人回中洲,享受功臣待遇,甚至支援他們三人成就神藏。
這任務原本就快要成了,結果卻功敗垂成——這令原本都已經開始幻想美好未來的他宛如一瞬就從極樂世界墜落至無間地獄。
他側過頭,看向已經迫近了的安靖,血紅的雙目完全失去了理智,大吼一聲便朝著對方撲去。
“該死,該死啊!!”
而其他兩位宗師也是如此,眼見到嘴的鴨子飛了,他們全都心態失衡,紛紛放棄自己之前的對手,轉而對安靖出手。
這是他們人生中最後一次衝動。
因為下一息,安靖就把他們全都殺了。
三位武脈宗師的攻擊齊齊襲來,一位用刀,一位用拳腳,還有一位用奇門武器雙鉤,若是平時,安靖定然會和對方纏鬥一番,享受一下武鬥的快樂,但是這一次,因為他已經從赫文鼎和夜月朧身上享受了足夠多的戰鬥的樂趣,所以他不再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