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落下,灑在屋內陳列擺設上。紅木冷硬,白瓷冷冽,都是不近人情。
客廳牆上掛著一副聯,“矜行克己心似玉,五色微利惑如魔。”
要較真,霍辰啟其實有很多辦法整溫初玉。
某種程度上,霍家嚴苛的家教救了溫初玉。霍家只奔勢,逐權貪功但不冒動短視,慎行克己到了反人性地步。
對霍家這艘巨輪來說,紜城不過是預定航線中的過渡期,不可節外生枝,授人以柄。
在這種語境下,利慾薰心是愚蠢之兆,男男女女進進出出那點事是動物低等,為個紅粉骷髏搞個權勢壓人更是憨批入腦行為。
霍辰啟坐了沒一會兒,扔桌子上的手機又響了。
“霍哥,你要我查那姑娘聯絡方式,是看上眼了嗎?”對面兄弟語氣中按捺不住的八卦雀躍,“我這還有點其他資料,你要不要看,我跟您說這姑娘可不……”
“不看。”霍辰啟冷漠打斷他,“我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你不感興趣我感興趣啊。我跟你說這姑娘有點意思,她那前任和前前任精彩得……”
“她有八百任我都不關心。滾蛋。”
霍辰啟“啪”地把手機拍桌子上了,面無表情坐在幽靜岑冷的屋內。
雲尚酒店。
頂級套房門口。
霍辰啟冷著一張鋒銳無比的臉,額面上那道疤直插斷眉。他手長腿長氣勢凜冽,穿制服都像反叛軍,黑襯衫完全招架不住。
就這個架勢站在酒店裡,誰看都覺得是來打斷姦夫三條腿的,誰成想是來偷情的。
門鈴一響,裡面的人探出來半張臉,那雙眼又冷又欲,就像淡紅桃花上的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