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恍神間,突然樓下“啪”的一聲脆響,幾乎沒有任何延遲,接著又是“啪”的一下更悶更重的響動。
再看,好傢伙。
第一聲響,是那個女人把啤酒瓶子在樂器角磕碎了,第二聲響,是她把帶著碎渣的玻璃瓶敲到了一個男人頭上。
動作叫一個乾脆利落快準狠。
那男人腦門霎時血流如注。
顧廷澤他們聽見動靜從包廂裡出來,先看熱鬧,“這姑娘八成是被見色起意吃了豆腐,嘖,夠烈的。惹這種女人不是給自己找事嘛。”
顧廷澤事不關己打趣:“八成是遇上了頭鐵的……”
他邊說邊看那頭鐵的,那人腦袋血肉模糊,身軀搖搖晃晃,一看就是喝大了,緊接著一個下意識動作,是往後腰去摸傢伙。
“臥槽!”他驚撥出聲,隨即就往樓下跑,“那他媽好像是我大哥!!”
“什麼?!”兄弟幾個跟著他往下走,自然是追不上他,語氣還幸災樂禍,“他大哥顧廷山,那是個狠人。剛從戰亂地方發了筆橫財回來,已經無法無天了……”
霍辰啟下去時,顧廷澤已經成功阻止他哥要把那女人就地正法的暴行。那女人穿著細帶的高跟鞋,白皙的腳隨意疊放著,黑裙下露出來的小腿直且白,斜斜地倚靠在吧檯上,神情倦怠,一副事不關己的懶淡神情。
就好像剛剛拿著酒瓶子暴力開瓢的不是她一樣。
那張臉,堪稱冷若冰霜,豔若桃李。
不是那種耐看型,也不是那種氣質型。
就是最簡單粗暴的、最無可辯駁的狐狸精,持靚行兇往你臉上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