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大人不必多禮,雜家姓魯,奉當朝天子之命,賀白家老祖生辰之喜!”魯公公將手中錦盒開啟,裡面是一顆碩大的珠子,躺在紅色綢布中間,透著一股溫潤。“此乃夜明珠,此珠可在夜晚時自行發出光亮,以代膏燭。”
白老夫人走到近前,顫顫巍巍跪謝皇恩,白君則兄弟二人則是面面相覷,皇帝贈禮這可是天大的榮耀,但無緣無故,這榮耀來的蹊蹺,他們心下惴惴,又不能不接,只能笑著接下,好一通謝恩。那魯公公急著回宮覆命,婉拒白君則邀請,眼看就要出門,突然回過頭來,問道:“李二姑娘可在此處?”
李清意目光正隨著那內侍看,突然被提起,起身出了長亭立在園中,也不行禮,微微點頭道:“何事?”
魯公公見到李清意立刻笑開,鞠了一躬諂媚道:“奴才來時小郡主千叮嚀萬囑咐,讓奴才轉告姑娘多日未見,她想念得緊,姑娘忙完了手頭事,早些回返。”
長樂?李清意皺眉,太后不是下了懿旨,不准她進宮傳授武藝了麼?宋元瑾又鬧什麼么蛾子?
“知道了,誒,對了,在門外等我一下,有東西讓你帶回去。”魯公公是陳國祿的徒弟之一,知曉她將軍身份,此時將軍有令,他哪敢不從,忙不迭的稱是,退出門去,李清意向舅舅幾人告退,只說有東西託公公帶回京城,去去就回。
白君則知道她與陛下相識的早,恐怕在宮中有些特權,其他人並不知曉,一見宮中來人對她畢恭畢敬,不由高看了一眼,女眷們更是議論紛紛。
“意兒你有事就先去,天家來人定要好好招待,不可任性妄為。”白老夫人不放心叮囑幾句。
“意兒知道,外祖母放心。”
她出了院門領著魯公公一行人到了一處歇腳的長椅,將人扔在那就快速回了房中,將束之高閣的木匣取了下來,小心包了兩層拿到魯公公面前。
“勞煩公公了,這匣子請面呈陛下。”
魯公公更是笑靨如花說道:“不勞煩不勞煩,陛下若知曉姑娘念著他,定是龍顏大悅”說著又想起臨走時師傅交代的話,囑咐道:“將軍辦完了事可要早些回朝,陛下近日來茶飯不思,消瘦了不少,想是思念將軍得緊。若無別事,奴才就回京覆命啦!”
嗯?李清意站在原地有些懵,什麼玩意兒茶飯不思日漸消瘦,他都要選秀了,再過兩個月就要三宮六院了還有什麼愁緒!胡言亂語!她冷哼一聲轉身回了宴席中,這次可是明裡暗裡引來許多人的關注,有幾個年紀相仿的看她嫋嫋婷婷裙襬搖曳的模樣不知想到什麼,面色微紅;更有幾位就坐於長亭中的夫人暗自觀察她許久,終是嘆了口氣,別過頭去。
陛下特意派人前來,當眾傳話,恐怕此女已簡在帝心,雖一家有女百家求,一則此女出身高貴,二則誰又敢求到陛下手裡!
白夫人眼看面前幾位夫人心不在焉,暗自冷笑,拒絕了我的寶貝侄女兒,還妄想攀個高枝兒?也不看看你們幾家兒郎是什麼德行,丞相的閨女眼界高著呢!
李清意來沛城求學的幾年白夫人本來也是心疼她年紀輕輕就離了家,當她女親生女兒一般,事事妥帖,直到發現自家兒子的心思!她本來想著侄女知根知底,雖心思浮躁些,好好教養就好了,誰知跟兒子提起,他嚴詞推拒,細問之下,才道出緣由,他心儀表妹已久,不會另娶他人!
白夫人看的清楚,那李家女兒對兒子並無男女之情,純純是他一廂情願,真是冤孽。
酒宴進行大半,老大人們下棋的下棋,喝酒的喝酒,還有幾人拿了弓箭效仿年輕人射箭比試,十分熱鬧,夫人們也都回了內院,話話家常,打聽打聽誰家的女兒誰家的公子,園中只剩些青年男女,邊吃邊聊,有那年紀小些,活潑的,園中嬉鬧起來,歡笑吵鬧聲不絕於耳。李清意執著茶杯突然想到,這生辰宴倒是辦的熱熱鬧鬧,與京城的宴會大家安靜談笑不同,格外有生氣一些,相必外祖母今日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