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長老與榮長老被帶進來的時候,已經從旁人口中,打探到李晚晉升結丹之事。
不過,他們在短暫的驚慌之後,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根深蒂固的築基修士,擁有的權勢也不遜色於平常結丹修士,雖然事到如今,他們不得不承認李晚的名位,更要在從此之後,表現出相應的尊重,但卻依然有著十足的底氣。
看著同時被提上來的一大群人,兩人眼底得色更甚。
什麼是根深蒂固?這就是根深蒂固!
天工坊數代以來,與玉蟾宮交好,培養出無數徒子徒孫,養活無數高手,能人,各家又再與各大勢力保持密切聯絡,雖然遇事未必能夠及時施援,但多少還有情分在,涉及生死大事,也會過問。
自己一系在坊裡牽連甚廣,連大小姐也不敢擅動,更何況他這個外來戶?
這早已經不是中古末期,禮樂崩壞,毫無節制的時代,還是要顧及法度,輿情。
古長老與榮長老自認並非凡夫走卒之流,是以對李晚這位新晉的結丹修士,並不如何懼怕。
只是得意之餘,也免不了生起幾分憂慮。
“此子已經結丹,在坊中聲勢日漸隆盛,假以時日,必成大敵。”
“其勢,已經不可阻擋了啊!”
他們此時所想,還是自己在這場交鋒中落了下風,小懲大誡,幾乎不可避免,唯一所盼,是儘量儲存實力。
“兩位長老被抓了現行,怕是要吃苦頭了。”
“身為長老,老臉該往哪裡擱?”
眾人心中也各有想法,有憤慨難捺的,有惴惴不安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憂心忡忡的。但這些人毫無例外,都保持了沉默。
現在李晚新晉結丹,風頭正盛,他們自忖得罪不起。除了沉默也別無他想。
大小姐見眾人議論漸漸消失,輕嘆一聲,問道:“古長老,榮長老,你們可知罪?”
古長老冷笑一聲:“大小姐。我們何罪之有?”
大小姐道:“你們夥同眾長老登舟劫殺,圖謀不軌,難道無罪?”
古長老猛一拂袖,道:“大小姐言重了,我等所為,只是為了解決坊裡爭端而已,既然李道友已經晉升結丹,那就證明,我們之前所想大錯特錯,該罰則罰。我等毫無怨言,只是此事乃我和榮長老一力策劃,並令責成,不關其他人的事,何來夥同眾長老一說?”
榮長老瞬息之間,明白了古長老的意思,同樣神情肅穆,辯解道:“我等想要擒拿李道友,協助吳冶子前輩調查安大師之死,也是為了坊裡生計。雖然魯莽了些,可也不是劫殺呀。”
不少人竊竊私語:“說得有理,兩位長老雖然有錯,但卻情有可原。”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