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詩白帶著一絲輕佻之意,神色倨傲地對站在那裡的刑同方說道:“你是剛才登臺獻寶的人,聽說這裡出現了絕品法器,不知是哪位名師,竟有如此手段?”
不等刑同方回答,他又擺擺手道:“罷了,絕品法器也好,珍品法器也罷,不管你拿的是什麼,註定要給我這件天蠶甲做陪襯,識相的話,還是早早下去,不要丟人現眼為好。”
“你……”刑同方面色漲紅,就要發作,但卻只見眼前狂風一閃,一名魁梧壯漢跳上了臺,“你什麼你,給我下去吧!”
這壯漢,竟是一名築基修士!
看他的樣子,只不過是楚詩白身邊一介門客,但修為比李晚還要深厚幾分,乃是達到抱殘守缺之末,法罡雄厚之極。
他不待刑同方說話,一把抓住,就是往臺下扔去!
刑同方沒有站穩,差點摔了個仰面朝天,當場出醜,虧得最後關頭抓住一名旁觀散修的肩膀,借力扶穩,一下又直起身子來。
饒是如此,仍然顯得有些狼狽,以他煉氣後期未到的修為,面對這粗暴動作,根本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公子,請。”
在李晚和刑同方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的面色中,楚詩白拂拂衣袖,佔據了臺下一個較好的位置坐下。
他的身邊,一名煉氣修為,門客模樣的修士傲然登臺。
這修士只穿一件白色的綾羅內衣,水色軟甲套在外面,顯然便是方才楚詩白所說的天蠶甲。
“你們好呀,簡直欺人太甚!”刑同方好一陣才回過神,想起自己是被人生生丟下臺,不由得一陣急火攻心,肺都要氣炸了。
不過他在江湖漂泊多年,一眼就看出這群人是刻意為之,趁著自己剛剛把七巧飛刀打響名頭,粗暴對待。
這看似魯莽無禮的舉動中,包藏的是陰狠狡猾的禍心!就是欺負自己勢單力薄,狠狠打壓,好讓人感覺,剛才的法寶也很遜。
表面傲慢輕視,其實處心積慮,可見剛才的七巧飛刀,也讓他們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刑同方下意識地看了李晚一眼,卻見李晚面色陰沉地站起身,正向這邊走來。
“等一下!”李晚制止了楚詩白一群人,說道,“你們剛才是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了。”
楚詩白看了他一眼,卻連身子都沒有站起來,更沒有絲毫說話的意思。
李晚義正辭嚴,凜然言道:“刑道友正在為我演示法寶,你們要接替,便好好上來,動手是什麼意思?若想動手,我李某人奉陪到底!”
“李道友,我沒有事,這幫人來頭不小,怕是這銅山道場的一霸,還是暫避其鋒芒,回頭找坊裡處置才是。”刑同方見李晚為自己出頭說話,不禁有些感動,但他遠比李晚清楚江湖險惡,連忙又蟻語傳音勸道。
這夥人人多勢眾,他還真怕李晚吃了虧,那就不好交代了。
李晚卻出乎他意料嘆道:“我又怎麼會看不出,這些人故意找茬,但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尤其是這種不講道理的場合,一旦露怯,有理也變成無理,難道真要被人打掉牙齒也往肚裡吞不成?
刑道友,我咽不下這口氣,現在就很不爽!回頭自然是要坊裡替咱們出頭,但現在,咱們也得為自己出頭才行!”
“你要做什麼?”刑同方愣了一下。
李晚卻沒有再回答他,只是撥開人群,逼視著楚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