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謝斐轉身再度去了茶水房,江玉玲掩唇而笑,眼裡閃爍著得意的光彩。
讓你得罪我,看我怎麼折磨你!
等謝斐再度端著茶出來,江玉玲已然一副正色,正朝她微微示意,謝斐回她一個笑意,邁著從容不迫的步伐走了過去。
“伯母請用茶。”
江玉玲只看著那冒著嫋嫋熱氣的茶水便知道這茶定然滾燙,伸出手去便接,待到謝斐鬆手的一瞬,她也撤了一撤。
那茶盞眼看著往下墜,謝斐故作驚呼,看似是要伸手去攔,卻巧妙的用了力氣一推,那茶盞瞬間往上一翻!
滾燙的茶水四散開來,茶杯墜地的一瞬間,江玉玲毫無儀態的嚎叫起來。
啊——
入耳盡是江玉玲的痛呼,好幾個丫鬟瞬間圍了上去:“夫人你沒事吧?”
那一刻,謝斐適當一退,茶水正從她裙襬擦過去,只略微濡溼了一團,除此外毫髮無傷。
與江玉玲的狼狽對比,謝斐此刻的端莊從容便宛如上好的教材,令人喟嘆。
不過下一刻,謝斐便裝作一副關心的樣子走上前去:“伯母怎麼這樣不當心,連茶杯也沒端穩,可沒事吧?”
一句話便說是江玉玲沒端穩茶杯,先將罪名給丟開了。
江玉玲呲著牙,憤憤瞪向謝斐:“好你個謝斐,竟然敢拿這麼燙的茶水來燙我,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那茶水顯然是剛沸就拿上來了,她的脖子,手臂還有雙腿都被燙到了,一層皮都是疼的。
謝斐委屈的癟了嘴角:“我知道伯母日夜為司府操勞,有些疲乏端不住茶杯也是有的,可怎麼能顛倒黑白呢?我自知蠢笨,伯母要我幾次三番敬茶我都不曾多言,伯母怎麼還要怪我?”
大家可都瞧著呢,到底是江玉玲折磨人在先。
江玉玲氣得雙目發紅:“果然是個沒教養的,也不知道謝家怎麼教出來你這麼個東西,看來我這個伯母要代為教訓你了!”
“來人吶,二夫人不敬尊長,不懂規矩,罰她跪在院中思過兩個時辰!”
看來江玉玲這是要來硬的了。
“我看誰敢!”
謝斐冷哼一聲,雖不重,卻無人敢上前來,一個個都呆住了。
“你個小蹄子,給你三分顏色,你還真的就開起染坊來了!”江玉玲瘋狂使眼色,“你們都是死人了,這司家可還是我做主!”
丫鬟們又要上前,卻聽謝斐忽而冷笑,這回便連江玉玲也被她那姿態給震住了。
“伯母姓江,便是掌了權,這司家可還是姓司的不是?!”謝斐輕移目光,環視一週,頓時冷意籠罩,讓人不寒而慄,“伯母以為司家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麼,您將祖母置於何處,將伯父置於何處?!”
江玉玲頓時一怔,身上實在是疼,又坐回了椅子裡:“你——”
“我才嫁入司府,卻也知道伯父才是司家的家主,如今他辦公在外,卻遲遲不肯歸家,伯母難道不知道是何緣故麼?公事固然重要,伯母掌管中饋,上孝祖母,下便該照顧家眷。我夫君雖是二房庶子,但伯母也說自己是半個母親,怎麼就要厚此薄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