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州城,地藏龍脈之所。
人間王朝的掌權者,被群民呼以皇帝的人就住在這兒。那深高的宮牆之後,便是皇子嬪妃生活的諸宮,每年桃李之際諸宮嬪妃便群湧前後領著孩子去御花園賞花,不過這都是十幾年前的事兒了。
如今隨著歲月更逝,昔年被拉著小手蹣跚學步的皇子們一個個都長成了大人的模樣,著冠披錦。
生在皇室,眾人之仰的是皇帝的兒女,其次才是諸王。待這些皇子們抵及冠之年,一一封王,遷封地,無仲由者不得擅自居於乾州。
至於那位老態龍鍾的皇帝,此刻正在擢政宮與諸臣議事。大殿中,諸臣群列,手持圭牌而立,“有奏者留下,無奏者自行退出金殿!”
頃刻間,過走大半。能留下來的,都是王朝的肱骨之臣,棟樑之才。當然,這些都是身居高位手握重權的臣子,“回稟我王,臣有奏。”
“卿家有事直言便可,無須遮掩!”皇帝的聲音在金殿之中迴響,金座一旁的蟠龍柱上龍目四望,守勢群臣。
“近日離州有妖邪作祟,殘害百姓,作亂坊市,朝野上下無不唏噓,臣懇請我王下旨命諸門離勘,斬殺邪祟,滌盡諸州濁然,復昔年盛況!”
“此事寡人已知曉,著旨:命諸門入世,欽敬群神,掇殺邪祟!”人間王朝素有秩序,以律法嚴苛為名,太平盛世之年諸門未得皇御不得入世。
此臣聞言叩謝後便退居其後,剩下的臣子則是禮默不言,皇帝見到他們的神情便知曉定是自己那些個不爭氣的兒女又在太學之中創下亂子。
如今,王朝儲君之位空懸,而這位皇帝又遲遲未現立儲之聲,究其因,還是因為那些兒女才學未可,難承其位。
“諸臣這是怎麼了,一個個表情這般凝重。寡人方才說過,有事直言,無須遮掩!”
“回我王,這~老臣不知該如何開這個口?”曾以一己之力舌戰群儒的太學寺卿而今說起話來也是支支吾吾。
“我說王齡啊,你好歹也是太學寺的寺卿,昔年舌戰諸國時辰的本事哪兒去了?”皇帝直視他言道。
“此事關乎皇子,老臣不敢妄言。”
“無論你說什麼寡人都恕你無罪!”皇帝親講承諾,王寺卿這才敢言。
原來,在諸多皇子之中達及冠之歲的早已封了王去了封地,如今留在皇都的僅剩下那幾個年紀尚小的皇子,幼童頑劣不好管教,若是那些官相之家的孩子倒也罷了,可而今所涉乃是皇帝的兒女,怎可用同理對待,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
“那老臣就斗膽直言,昨日太學寺競考,諸學子還算本分,唯有六公子他遲遲不肯落筆,最後交了空卷!”
提起六公子,諸臣的表情已然說明一切。皇帝對自己的兒子自然也是再清楚不過,“老六他平時表現如何?”
“六公子他學承文曲,諸學可謂是貫通臨了。只是,六公子不肯守學規,更不願與同窗議學,喜爬高、鬥蟲雀,時不時還~~還…..”
“繼續說下去!”皇帝明顯已經失去耐心,說話的語氣瞬間加重了。
此舉驚的王寺卿趕忙跪在殿中:“還經常擾亂課堂。”
皇帝挑了挑眉,嘴角有些上揚:“寡人記下了,你等且先回去吧!”
喝退諸臣之後,他又叫來旁侍,“去,把老六他給我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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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六公子淵慊尚對大殿中所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自己依偎在母親的懷中撒嬌,“母妃,兒臣想出去玩兒,不想待在這無趣的皇都。”
“你父皇說了,外面不太平,待在皇都安全些。”
“不嘛不嘛,我就要出去玩兒。”淵慊直接在地上打起了滾兒,惹得雲珠夫人隱隱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