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囡囡”這兩個字,虞傾那雙自從甦醒後就一直低垂的眉眼終於抬了幾分,裡頭閃爍著破碎的光。
但很快,她又垂下了腦袋。
“還不行……現在還不行。”
賀嚴沉知道她的糾結與堅持,但顧莫嶼說過虞傾現在的心理狀態特別不好。
尤其是塵封的記憶徹底喚醒之後。
那些潛藏在記憶中的身體虐待和精神壓制,如一顆釘子深深地紮在她的心臟上。
這顆釘子一旦扒出,就會血流不止。
虞傾的情緒很有可能會奔潰。
賀嚴沉已經沒有別的家人了,他不能再讓唯一的妹妹出事。
“那我給你拍一些囡囡的影片和照片。”
虞傾沒應聲,她何嘗不想囡囡,只是現在這一團亂的現狀,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照顧囡囡。
她的沉默,賀嚴沉理解為預設。
一時間,寂靜的走廊,落針可聞。
半響之後,一直盯著宋硯青的虞傾冷不丁地開腔,“那天……最後怎麼樣了?”
雖然不想面對,但這麼多年……總得有個結果。
“人都活著,權植和秦婉君傷勢較重,上午剛剛甦醒,江逾白白血病惡化……就,就在樓上。”賀嚴沉說。
那天,在遊輪上爆炸的炸彈,並不是江逾白手中拎著的那一顆。
而是甘坡提前裝在郵輪上的,至於觸動炸彈的人是不是甘坡的手下……目前還不得知。
據賀嚴沉的瞭解,很有可能是權植上面的人。
畢竟權植被抓,沒有人比上面那位更危險,所以想要讓權植死在遊輪上。
現在權植沒死,那位應該著急了。
聽了賀嚴沉的話,虞傾問,“他們交代了嗎?”
“沒有。”
賀嚴沉的話音剛落,藺正從電梯走了出來。
視線相撞,藺正微愣,問道,“虞老師,好點了嗎?”
虞傾其實不太好,但她點了點頭。
藺正來找她,肯定不是單純來看望她的。
“有事嗎?”
藺正確實是有事,但虞傾的聲音,他問,“你的嗓子……”
虞傾現在說話雖然不結巴了,但聲音嘶啞,略顯艱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