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祠堂內。
趙雋跪在趙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本來很火大,這十餘日他夠安分的,怎麼又罰他跪祠堂?
“跪好!”
鎮國公一聲喝,趙雋下意識脊背挺得筆直。當龍影令落入他手中時,他也是一臉茫然,絲毫不知他此令牌有多重要。
“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孫趙長英今夜前來祭奠。吾兒趙雋,前番闖下大禍,此次長途跋涉前往遼國送公主出嫁,山高水遠,兇險難測。祈求列祖列宗,念在他是我趙氏長房唯一的子嗣份上,保佑他一路平平安安。”
“磕頭!”
鎮國公一聲令下,趙雋便恭恭敬敬給祖宗們磕了四個響頭。
“長英蒙先帝知遇之恩,臨終前託付江山社稷,和天子親衛龍影衛,豈敢不兢兢業業報效國家?然而,長英性情剛烈,遭陛下忌憚時日已久,迫不得已只能交出兵符。”
趙雋神色微變,天子親衛龍影衛?那他手中這龍影令豈不是……
“陛下和先帝當年一樣,喜歡丹藥,近日龍體有恙,恐時日無多。為防不測,當著列祖列宗的面有些事也該讓吾兒知曉。”
“父親?”趙雋連稱呼都變得正式了。
“自你去壽州從軍,鎮國公府在金陵早已是如履薄冰。想必你也知曉你的夫人,嫁入我們趙家短短兩個月就被召入宮中。”
“表面上,是為了替鍾皇后治病,實則是天子忌憚為夫,要讓銘玥入宮為質。”
“陛下還扣了頂帽子,說你罪犯欺君……時過境遷,這些已不重要。為父今日要告訴你的是,當時,為了搭救銘玥,為父承諾扶大皇子上位。你當明白為父的立場,就是我們整個鎮國公府的立場。”
“雖無憑無據,但李承業和李守貞這兩件事背後皆有太子的影子,父親您怎能……”趙雋一驚再驚,後面的話便說不下去了。
鎮國公長嘆:“為父還有別的選擇嗎?只要能保住銘玥,值得!”
趙雋:“此事……她也知情?”
“為父並未對銘玥提起,但她那般聰慧的女子,想必早就明白。”
父子二人,不約而同沉默了許久。
趙雋低頭打量著手中的令牌,喃喃問道:“父親有何打算?這令牌……”
“此為龍影令,可號令先帝當年的親衛軍,龍影衛!今日,為父將此令牌交給你,見令牌如見先帝,龍影衛只認令牌。白日裡,為父已命榮華富貴四人,去傳信給潛藏在各地的龍影衛。三日後,他們將在淮水河畔會合。”
鎮國公又道:“為父決定,舉家北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