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信不過臣女的醫術嗎?”
江銘玥一番話,陳明利害關係,最後這一問直接把堂堂南唐天子給問住了。
其實,縫合傷口這事,昨日在百花樓救人時就該做的。由於三皇子身份特殊,太醫們不敢擅自作主,當日救治時也就只得先取出他體內的那半截斷木,上了藥,包紮好傷口,隨後就抬入了宮中。
三皇子整晚高燒不退,江銘玥也沒敢輕易下手。守護整整一夜,今日見他燒退了,才敢當著天子的面請旨。
古人連縫個傷口也真麻煩,什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言論,太醫們再三強調,她聽都聽膩了。
李璟反問:“公主出嫁之日,禮部已擬定三月二十八為良辰吉日,只剩下不足半個月,你可有把握?時間上……可來得及?”
“陛下,臣女雖不擅女紅,但縫合傷口小菜一碟,用不了多長時間。以前臣女住在皇宮裡,也經常為受傷的侍衛和那些撿回來的小貓小狗縫合傷口,早就駕輕就熟。”
“朕的皇兒,豈能和那些小貓小狗相提並論?”李璟冷著臉呵斥。
江銘玥忙道:“臣女失言,還請陛下恕罪。臣女只是打個比方,再說了,三日後就可以拆線,時間綽綽有餘。”
李璟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又仔仔細細問了許多細節問題,方才答應了此事。
江銘玥給三皇子縫合傷口,分身乏術,又在皇宮內住了一晚。倒是六皇子李從嘉,派人出宮,給鎮國公府送了個信兒,報了個平安。翌日晌午,六皇子李從嘉手捧兩道聖旨,奉命去金陵府衙,便準備馬車順路送江銘玥出宮。
兩天兩夜的不眠不休,鐵打的人也熬不住。她上了馬車,整個人累的靠在車窗就睡著了。見她如此疲憊,李從嘉這一路也不忍叫醒她,只派了下人提前去給鎮國公府傳話。
馬車停在金陵府衙。
二人走下馬車,金陵府衙已跪地相迎。李從嘉當眾宣讀了釋放所有在押人等的旨意,另一道旨意卻是單獨給壽安侯的,不便當眾宣佈。
二人隨即前後腳去了地牢。
前夜,剛歃血為盟的金陵四大紈絝,瞧見六皇子手捧聖旨而來,心知此案已有定論,人人皆緊張不已。
“放人吧。”
六皇子下令,獄卒們急忙上前,一一將牢門開啟,其他人如蒙大赦,跪地叩謝後溜之大吉。輪到趙雋等人時,一個個卻結巴了。
韓瑞:“嫂、嫂夫人……”
李文成:“嫂嫂嫂……”
周逸:“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