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路上,馬車內全被酒罈子佔了,二人便跟著馬車,步行回城。
江茗玥出門時,必會戴帷帽。
自唐代起女子們戴起了“帷帽”,式樣為一種高頂、寬簷的斗笠,在帽簷四周,覆上薄而透明的面紗,用來遮擋容貌。若非如此,此刻和這位年過半百的油膩大叔,堂而皇之同行,她還真擔心惹來金陵百姓的非議。
“茗玥。”
自打鎮國公說出提親那話後,每每聽到他這麼喚自己,江茗玥就會小心肝亂顫。驚悚啊有木有?她避嫌般往旁邊挪開兩步。
“常員外,有話請講,別靠這麼近,謝謝。”
“都快成一家人了,你怎麼還……”
“我可沒答應!”
“好好好,”鎮國公好脾氣地問:“老夫就是想知道,你究竟是怎麼想的?為何不同意這門親事呢?別又說什麼出身不出身的,老夫不看重這些。”
為何不同意?這還用問?
江茗玥默了默,婉轉回答:“先母剛剛過世,身為子女,理當守孝三年,故而,茗玥三年內不會成親。”
“原來如此,老夫原以為……”鎮國公打著哈哈,“老夫先上門提親,定下這樁婚事,等三年之後再娶你進門,又有何妨?”
這糟老頭子,怎就不死心呢?
好想揍他!
江茗玥的眼神中,極其隱晦地透出一絲嫌棄,不由加快了腳步,恨不能立刻遠離這胖子。
“茗玥,別走那麼快啊!”
“等等老夫。”
“茗玥……”
“別喊。”江茗玥倏地停下腳步,猛然回頭,俏臉生寒。鎮國公小跑著追上來,笑得十分無辜。
“老夫還有話沒說完呢!你別走那麼快。”
“您、請、說!”
“明日是不是該賣糧了?這糧,你真打算每鬥只賣五十文?老夫可得提醒你,當心血本無歸。咱們僱傭的農夫,是要給工錢的。”
鎮國公的顧慮,江茗玥心知肚明。
後陳京都金陵的米價,每鬥高達400文,其他州縣她不清楚,卻知誅仙鎮米價每鬥只需百文。她為何要如此低價賤賣這批優質米呢?
江茗玥一一解釋:
“員外爺不能只看價格,也要算畝產。民間種植的水稻,畝產不足兩百斤。我們的水稻,畝產整整五百斤。”
“薄利,才能多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