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卉剛用力拉住了門,歪著頭想了想:“這雨昨夜就連綿綿的下了一宿,今日應也是下不大的。”
裴嬈點點頭,心想著那就不必再去送傘了。
“不過……”
嘉卉說了一半又小心翼翼的將話嚥了回去,只輕輕抬眼瞧著裴嬈。
“說。”
裴嬈抬手往嘴裡送了一口粥,嘉卉聞言,才似得到寬赦般,將剩餘的話說了出來。
“管家剛從城東那取了藥回來,聽說現在那頭下的可緊了。”
她自是知道嘉卉口中的城東指的是什麼,那是她阿爹阿孃的居所,也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遠定侯府。
“今兒十五了?”裴嬈張了張口,喃喃道。
嘉卉臉色變了變,小心翼翼的看著女人的神情才緩緩開口:“是了夫人,今個是十五。”
嘉卉深知,這是夫人的禁忌,莫要說是要在面前避著,就是被不小心聽到了也會少不了一頓捱打。
裴饒上輩子一直認為父母是在賣女求榮,自嫁進首輔府後,就因賭氣再也沒回家看望過他們二老。
甚至,父母因擔憂她膝下無子會無法保全自身,每月花重金給她調理身子她都覺得是因為只有自己在首輔府站穩腳跟,才能護他們衣食無憂。
現在回想起上輩子父母被貶去南寧的那日,頭髮花白的兩人把家裡的最後的積蓄捧在懷裡交給了她,裴嬈覺得如鯁在喉。
良久,她澀澀道:“把那藥拿來吧。”
嘉卉聽完,一陣吃驚。